楊震隨手關上門,然後把手提包掛到了門後。走到旁邊的矮櫃上給齊恆龍拋來一杯茶,擱到他跟前:“茶給你泡好了,慢慢說吧,你這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齊恆龍沒搭理楊震的調侃,端起茶杯聞了聞,淺嘗了一口,待楊震走到自已的位置上坐下以後才開口繼續道“我來看看,昨天給你打電話聽你吱吱嗚嗚的像是講話不方便似的,怎麼,季潔出事了?”

楊震聽到季潔的名字眼睛瞪得溜圓盯著齊恆龍,齊恆龍被他看的心裡都發毛,“你別跟看嫌疑人似的看著我,能讓你沒有章法的除了你家裡那口子,我還真想不到第二個人。昨天撂了電話越想越不對勁,還是你嫂子提醒我說可能季潔有什麼事情,你什麼情況?上次因為季潔,這次不會又……”

話出口齊恆龍意識到自已說錯話了,忙不迭的給楊震認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多誤會啊!”

“我還不知道你。”楊震臉上看不出情緒,但是齊恆龍知道他並未在意自已的口誤,不安的心也放下了。

楊震緩了口氣,“季潔腰疼,躺床上都動不了了,我們就上醫院看了看,醫生讓住院。你打電話的時候在病房呢,人多嘴雜的我也就不好多說什麼。”

“季潔怎麼樣?你嫂子認識一個骨科大夫,要不要給你介紹介紹?

“不用,咱倆就不客氣這個了,季潔這麻煩不在骨科上,得等今天醫生再看看才知道。說說正事吧,老王那到底怎麼回事?”

楊震不想再聊季潔,齊恆龍也不是那種八卦的人,話鋒一轉開始說正事兒。

“我只能告訴你我知道的訊息,老王那個跨境抓捕很不順利,詐騙犯你知道的,這裡面的困難有多少不用我說,每年能經你手的經濟案你比我清楚。他在那邊待了大半個月,在境外摸底,危險高、限制多,簽證都快到期了,最後無功而返。據說在飛機上就不行了,他那人你也知道,什麼事情都大大咧咧的毫不在乎,自已吃了點藥,回家又睡了一覺還是不舒服。最後是被他媳婦兒給壓到醫院去的,得虧這是去了啊,醫生說要是再晚那幾分鐘,可能就要靠呼吸機了。”

齊恆龍嘆一口氣,心裡不猶的感慨生命的脆弱,“他這一倒,家裡亂套了,隊裡也亂套了。案子還沒結,還需要人過去協調,又得整合隊伍。下一步打擊電信詐騙又要有新安排了,從戰略到手段都得上強度,局裡這一下子根本找不到合適的人接手老王的位置,都是一個蘿蔔恨不得栽三個坑。”

齊恆龍停下來,喝了口茶,楊震這才有機會插話:“所以局裡打算讓我過去?”

“我也是聽說的,但是我覺得這事兒靠譜。找個市局法制處處長總比找個經偵支隊支隊長容易得多,你又是刑偵出身,雖說和刑偵不是一回事,但是你有辦案經驗,機關坐了這麼多年,也懂上高度、打太極,縱觀整個市局,我覺得你是不二的人選。上面要問我意見,我也肯定會推你。”齊恆龍分析的頭頭是道,但是楊震心裡還是有疑慮的,“老王的副手呢?怎麼沒想著給扶正了的?”

齊恆龍一聲冷哼:“按理說是不會出現這種斷檔沒人接手的事情,但是據說老王的那個副支隊長後院失火,家裡老婆不省心,還能鬧到隊裡去。所以我覺得這一次,你沒跑兒,就是季潔那頭。”

“都說好了,今天我本是想著在醫院陪她的,還是她硬讓我來上班的。”對於季潔的“深明大義”,楊震心底其實是感激的。

“那妥了,我告訴你,這事兒它拖不得,局長搞不好今天就能找你,你心裡有個數。我就先走了,季潔那邊,有需要你就說,還有啊,兩口子之間,沒什麼不能說的。”齊恆龍語重心長,楊震懂他是擔心自已也會後院失火殃及池魚。

齊恆龍離開沒多久,楊震就接到了局長的電話,只一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