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是個好人,能遇上這樣的領導是你們的福氣。我前前後後在刑偵一線幹了十年,”楊震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十分沉浸於回憶,一點也沒在意對面的陳琦,“出現場、找證據、找嫌疑人、抓捕,甚至深入敵後,我知道一線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我也懂你們之間的這種戰友情……”楊震停頓了一下。

陳琦甚至聽得直接放下了筷子,看著眼前歷經風霜的面孔和充滿故事的目光,只覺有股十分沉靜的力量潤物無聲地流進心底,讓他的心隨著醇厚綿長的聲音安定下來。“很多年前,我在重案六組的時候,有個從一線退下來幹內勤的老刑警老賀,那麼大數歲,陪我們熬夜給我們做後勤保障工作,組裡缺人去摸底他重出江湖迎難頂上,眼瞧著要退休了,腦溢血,人沒了。那時候六組有個跟你現在年紀差不多大的小夥子和小姑娘,也頹廢憤怒,痛恨自已,可已成既定事實了,無論怎麼樣老賀都回不來了,那就只能替老賀完成那些他未完成的事業。”

話鋒一轉,楊震直愣愣的看著陳琦,“我瞭解了一下,專案組你是從頭跟到尾的,這個案子很多技術層面的問題也都是你解決的。我來之前見了局長,上頭又給我們申請了半個月的簽證期限,並且透過領事館聯絡到了當地政府,對方表示全力支援我們的行動。下週一上班的時候,我需要看見這個案子的全部相關資料,包括專案組的人員,案情分析、證據材料,還有你們上一次抓捕的全部細節和下階段的工作方案草稿。你有沒有問題?”

在楊震看來,寬慰的話如果當事人不能想明白,那就只能是空話,找回自信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就是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他們的頭頂是國徽憲法、背後是祖國人民,既不能低頭,也沒有後路,這是責任、是壓力,也是理想和無窮盡的動力與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