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遠洲垂眸,在白貓躍進來的那一刻,立刻關上窗戶。

“頑劣的小東西。”男人拎著貓,聲音清冽,如玉石墜地,又帶著些許慵懶繾綣。青蕪抬眸,由於視角原因,只能看見他優越的下頜線。

脖子!脖子!哎喲,你手卡我脖子了!

青蕪的四隻腿在空氣中一頓亂蹬。

景遠洲看著四爪亂刨的貓兒,換了個動作,單手將它托起到與自己視線齊平的地方。貓爪死死抱住他的一根手指,景遠洲甚至生起了逗弄它的想法。

長得倒挺好看。

景遠洲看著綠色的貓眼,眼裡泛起些不明的情緒。他從前幾年就開始頻繁的夢到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在夢裡,景遠洲看不清那女人的臉,只記得那女人有一雙幽綠的眼睛。他曾在世界各地派重金尋找那雙綠眸,但是找來的只有贗品。

這貓的眼睛,倒是和她很像。真想收藏下來。

青蕪趴在景遠洲手上,和他對視後微微怔愣。怎麼感覺這人想扣它眼珠子?大膽!

【神顏暴擊】

【天呀,景神居然特地換房間開窗接貓】

【這一幕,簡直戳中我的心巴】

【景神那張臉,我能看一輩子,不對,是八輩子!】

挺直如古希臘雕塑的鼻,眸如月射寒光,薄唇淡色,看起來清冷禁慾,卻又因那眼尾的紅痣,多了一份欲色。高定的襯衣隱約勾勒出肌肉的線條,袖子半挽,手臂青筋隱約浮現,腕上懸著一串黑奇楠佛珠。而此時,白貓的爪子正放在那串佛珠前。

曾有人形容,景遠洲就是半落的神明,因為他身上自帶的矜貴氣質總是會給人造成一股無法觸及的距離感,讓人覺得遙不可及。

此時落在他手上的貓,倒是給他增添了幾分人氣。

景遠洲看著小白貓懵懂的眼神,神色微斂,他怎麼會把貓和人想到一起去。

他帶著某種失望的意味,將手中的貓放下。

青蕪歪了一下腦袋,然後咬著他的褲腳,往外拖。

人類好重——

被熨燙的筆直乾淨的黑色褲子上,瞬間多了一圈小小的口水印。

向來有潔癖的景遠洲眉頭微不可見的皺起。

“喵喵喵。”青蕪今天說什麼都要把他拎走去救被姜玉捉到的那隻貓。但是顯然面前的這個人類沒有領會她的意思。

喵嗚,嘴巴都要咬疼了,這什麼褲子,這麼硬。

青蕪眨眨眼睛,鬆開景遠洲的褲腿,換了種方式。

走到他面前,然後“喵喵喵”,叫了三下,朝門口走去,回頭又朝他“喵喵喵”叫了三下。

【這小白貓好像是喊人跟著它】

【總感覺這貓好通人性】

【不過,景神那麼疏離的人,應該不會跟著一隻貓走吧】

很快,彈幕就被打臉。

景遠洲做出了在粉絲看來違反常理的舉動,他細細看著貓兒那雙綠色的貓眼,然後抬步跟上。

青蕪看著景遠洲,滿意的點點頭,這個人類氣運很足,放在古代最次也是個一品官。讓他去和偷了別人氣運的姜玉對線,絕對不會輸。

於是粉絲就不停的切換視角,目前景遠洲和姜玉的直播間人氣遙遙領先。

【景神一臉嚴肅地跟在貓後面走,這真的是認真的嗎?】

【這……或許景神也很喜歡貓?】

【沒聽過他喜歡養寵物呀】

【他們好像是朝姜玉那個方向走去的,姜玉那噁心玩意,希望景神早點制裁他】

【什麼什麼?姜玉怎麼了?】

【那人就是個變態,現在那懷孕的母貓正被他用毛線捆著】

一開始姜玉的粉絲只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