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遠洲也是落了水的,他潔癖向來嚴重,感受到自己頭髮上殘留的海水味,轉身離開。

等到青蕪洗完澡出來後,景遠洲早就洗漱完畢,換上了黑色襯衫,筆直修長的雙腿交疊,似乎在和電腦裡的人吩咐著什麼東西。

景遠洲合上電腦,看向青蕪,“過來,我幫你吹頭。”

青蕪有些猶疑,這個人類大晚上來她房間,就是為了給她吹頭?

這個人類還挺不錯。青蕪感受到溫和的風從髮間拂過,愜意的眯了眯眼。

景遠洲的動作一開始很是生疏,他從未有過服侍人的經驗,但是勝在動作柔和,心思足夠細。時時刻刻掌控著風速和溫度。

等到頭髮吹乾,他拿起梳子,將細密順滑的髮絲緩緩理順,髮絲落到青蕪的後背,白絨絨的睡裙,在朦朧的燈光下,襯得她的小臉更加盈白。

青蕪能感受到他像是對待著某種名貴的易碎品,房間內散漫著香醇濃郁的沉香味,令人心神安。若不是她確認人類絕不會帶著記憶輪迴,她甚至都要懷疑,這是不是她曾經認識的某個老熟人。不然怎麼會如此精準把握她的喜好。讓她甚至都不想從這個房間離開。

“這間房子從未有人住過。”男人的聲音緩沉的從上方傳來,“以後這裡就屬於你了。”

青蕪:!!!

“小蕪不喜歡嗎?”景遠洲語氣裡帶著一絲遺憾,“這種房子並不符合我的喜好,若是你不喜歡,那我也只能派人把它處理掉。”

“不,我很喜歡。”青蕪語速極快,生怕屋子真的被人處理掉,她甚至忽視了景遠洲對她轉而變得親密的稱呼。

景遠洲喉嚨間溢位一聲輕笑,呢喃道,“喜歡就好。”

梳子被放下,“早點睡。”

青蕪腳剛落地,變發現自己被人騰空抱起,嚇得靈力一亂,差點把尾巴都暴露出來。

“下次出來記得穿鞋。”景遠洲把青蕪放在床上,順手拿起床邊上的溼潤毛巾,將人的腳擦了個乾淨,“好了,睡吧。”

這動作和語氣實在是太過於熟稔自然,就像是他本該如此一樣。

青蕪也不是沒有被人如此慎重服侍過,她下人間歷練的時候,前前後後服侍她的僕從有上百人。光是早上穿的衣服,左右服侍她的就有四人。現在享受到了景遠洲的對待,很快就習慣了下來。

而景遠洲仍保持著溫和有禮的態度,“怎麼了?”

“關燈。”靈貓族向來是嬌縱脾氣的生物,得寸進尺這點向來不輸於其他族類。她在試探景遠洲對她的包容底線。倘若景遠洲眼裡露出絲毫半點的不耐煩,她便會立刻收回自己的這副態度。

可是在她意料之外的是,這個男人的脾氣屬實是過分好了些,就算是被她的腳踹了幾下,面上仍然掛著溫潤的笑。

“好。”昏暗燈光下,景遠洲的輪廓模糊了幾分,但是配上這房間的佈景,他就像是從古畫裡走出來的一般,絲毫因此減弱半分顏色,眉眼精緻疏淡,每一筆都是女媧的精心描繪。

景遠洲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古代貴公子的感覺,他的氣質是內斂的,那感覺外人強裝不來。姜玉也模仿過他的樣子,但是畫虎不成反類犬,無論怎麼偽裝,也掩飾不了眼底的陰私,多少帶著點虛浮的味。

而景遠洲把分寸感拿捏的恰到好處,每當青蕪想要將人的距離拉遠時,景遠洲就會輕飄飄的轉移她的視線。

青蕪難得睡了一個好覺。她的聽覺很是靈敏,但凡有點喧鬧聲,都很難睡著。蔣斯年那裡還是不夠安靜,總能聽到外面人走動,又或則是汽車駕駛的聲音。

有時候,還會出現點突發情況。比如蔣斯年會大半夜創作音樂,大晚上在房間裡彈他的貝斯,實在是擾人的很。

青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