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周鶴溫柔的聲音,許意有一瞬的恍惚。

因為就在上午,她還收到了付梨發過來的一連串的影片和照片。

可也就是這恍惚的功夫,沈京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身側,

“我手疼。”

“幫我摁一下。”

男人懶散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正在擇菜的周鶴動作一滯,他稍稍緩了緩心神,又是叫了許意一聲,

“寶貝?”

可話筒裡再沒聲音傳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滴滴聲。

周鶴站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眼底神色染上陰鷙。

是個男人,而且不是徐然。

誰這個大膽,在海城,敢公然挑釁他,覬覦他的人?

許意沒能聽見周鶴這一聲,她直接摁掉了電話,去醫護臺要了一跟棉籤和一枚針貼。

血從抽血的針眼裡沁了出來,再配上這隻打著石膏的手,襯的沈京宴有些狼狽。

許意拿著棉籤給他清理乾淨血跡,而後把針貼給摁在了他的臂彎處。

肌理分明極具力量感的手臂上,沾了一枚卡通小貓的針貼,怎麼看都有些突兀。

可沈京宴卻是怎麼看著都覺得可愛,唇角有點壓不住。

許意把棉籤扔到了垃圾桶裡,轉頭就看到沈京宴盯著那枚卡通針貼傻笑,她在他眼前招了招手,

“你腦子也進水了?”

沈京宴回過神來,迅速的收起表情,恢復一臉高冷的模樣,

“我餓了。”

許意看了看時間,

“還差一項檢查沒做,做完我給你訂飯。”

沈京宴皺了下眉頭,十分不滿,

“我不吃外賣,你帶我出去吃。”

許意走在前頭,理都沒理他,

“出去吃和外賣是一樣的。”

沈京宴跟在她的身後,淡淡開口,

“不一樣,出去吃說不定我有心情和你多聊幾句關於低空經濟招標的問題。”

許意聽著頓住步子,立馬拿出手機開始挑地方,

“你想去哪兒吃?我請。”

沈京宴的心情瞬間舒暢了,連帶著唇角也微微勾起,

“你挑。”

晚上九點,周鶴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許意回家。

他守著一桌子的菜,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有打通。

最後一通的時候,竟然是一個男人接的——

“許意去廁所了,你有什麼事情嗎?”

男人輕快的聲音從話筒的一端傳來,透著幾分挑釁。

周鶴氣的險些將手機捏碎,眼底染上陰鷙,

“你是誰?不知道她就快結婚了嗎?”

對面的男人語氣慵懶,十分猖獗,

“這婚結不結的成還未可知。”

下一刻,他結束通話了電話。

周鶴氣的差點一拳砸了餐桌,他深吸一口氣,起身出了門。

雲深科技,燈火通明。

徐然正在加班。

周鶴直接就衝了進來,一把揪起他的領子,問,

“許意人呢?怎麼沒在公司?”

徐然啊了一聲,大腦飛速運轉,電光火石之間就給猜了個大概。

沈京宴被許意一個過肩摔摔進了醫院,她得照顧他。

這新歡舊愛之間夾著,怕是要翻車。

“在加班吧。”

徐然沒透露太多,他扯著自己的衣領往後推了下週鶴,

“我說周大少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周鶴冷笑了一聲,

“加班?她沒在辦公室,你把她派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