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嘴裡蹦出來的都是什麼不著四六的虎狼之詞?”欒野聽完荊鬱澤這句酸腐至極的話,激動得雙手脫離方向盤。

“看路!”荊鬱澤濃眉緊蹙幫欒野搭了把手,扶穩方向盤,但車子還是在寬闊筆直的路面畫了一個小S,虛驚一場。

“你幹什麼?”

“你幹什麼!”

兩個人互相指責。

欒野諷刺,“我就輕輕脫了一下手,路這麼平坦也沒車輛經過,你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以前咱們上山瘋狂飆車的時候,可沒見你這麼惜命。”

荊鬱澤目視前方,恢復了一貫的散漫,話卻說得正正經經,“現在不一樣了,我是有家室有老婆的人了,幹什麼都都要謹慎才行。”

“呦呦呦呦呦~”欒野誇張地發音揶揄,“看不出來咱荊少還是個負責任的好男人呢?”

“你想讓你姐變成寡婦嗎?”荊鬱澤一擊致命。

欒野想都不敢想,頭搖成了撥浪鼓。

“那你就別嘰嘰歪歪的,成嗎?”

“……成。”

這輩子欒野的DNA裡本能只受兩個人支配,一個是欒知,一個是荊鬱澤。

命運也是奇妙,如今這倆人倒合體成為一家人了。

荊鬱澤突然成為自已的姐夫,這種感覺怎麼說呢?

彆扭。極致的彆扭。

因為欒野從小就很崇拜他這個同父異母、各方面優秀到讓人髮指的姐姐。

尤其是以前的欒知不像現在這樣冰冷,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從前的她,非常有“姐姐樣”,文能給他四兩撥千斤地輔導作業,武能幾招之內揍扁欺負他的小混混,戰鬥能力爆表。

而且欒知從小到大都是人群中最亮的星,無論在哪裡都非常有名氣,“欒知弟弟”這個身份,讓他非常有面兒,恨不能向全世界炫耀。

欒野懷疑,荊鬱澤這小子當年就是“慕名”而來,才主動和他交朋友的。

當然,打著想跟他做朋友的名號,實則是想多接近欒知的半大男孩那時候也不在少數。

冥冥之中,他不知道為什麼就和荊鬱澤異常投緣,一直廝混了這麼多年。

欒野和荊鬱澤太熟,自認為對他非常瞭解,知道他一貫愛吃喝玩樂、縱情享受,很不靠譜,所以才對他成為自已姐夫這件事反應激烈。

在欒野看來,荊鬱澤這個紈絝少爺就人品說,沒有任何問題。

但其他方面,還是遠遠配不上姐姐的。

“想什麼呢?”見欒野後半程完全閉麥了,好像遁入了一個什麼奇怪的時空裡,荊鬱澤強行把他喚回來。

欒野實話實說,“我在想,你和我姐是怎麼一步步走到一起的?本來八杆子搭不到一塊的人。”

荊鬱澤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看不明白,是嗎?”

欒野認真點頭,“嗯,看不懂。”

“不懂就對了。”荊鬱澤輕哼著嘲他,“你這種單細胞動物,什麼都看不懂。”

“嘿!荊鬱澤,你丫罵誰呢?”欒野恨不得停下車跟他幹一架。

“罵你呢,好好開車。”荊鬱澤淡定道,“再胡來我告訴你姐。”

告狀是吧?

你贏了。

也趕著是要進市區了,欒野開得更穩一些,只是還繼續嘴硬挽尊,“我也就是不和你一般見識!”

接著雙方鳴金收兵,擁堵的路上沒再繼續鬥嘴。

其實欒野有好多好多問題,但就是因為太多,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現在荊鬱澤和姐姐木已成舟,應該沒什麼轉圜餘地了。

不過他還是認為很有必要找時間和兄弟坐下來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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