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珠反問:“那你呢,你在這件事兒裡面充當的是什麼角色?”

黎桉可不是個隨便幫人的人,她們倆的關係是比之前好一些,但是不代表著已經親密到這個地步。

這件事韓文珠早晚都會知道,所以黎桉壓根都沒打算瞞著她。

“這個合作的另一方就是我,製作衣服的樣式是我來提供。”黎桉在樹下找了個石墩子坐下,“其實把你拉進來我也有私心,雖然石堅是江厭的朋友,但是這個買賣最好還有另外一個不屬於任何陣營的人參加。

如果這個人是你我非常放心,因為你至少不會站隊石堅,這樣我也能瞭解衣服的製作量,避免他做假賬。”

黎桉這麼一說就很合理了,韓文珠瘋狂心動。

等到秋收結束後,村裡基本上就沒什麼活了,只要每天晚上知青點人夠,大隊長是不會管這些人白體的去處的。

她缺錢,真的很缺。

自打母親帶著妹妹嫁給繼父後,她為了媽媽和妹妹的日子好過一點,主動提出替繼父的孩子下鄉。每年分了糧食和錢也都往回寄,最近這次妹妹寄信來,說她母女兩個的日子好過一點。

韓文珠每天都是選的公分最高的活幹,年底結算時,全村的女人只有她是滿工分的。

村裡人家但凡日子不是揭不開鍋,一般都不會女人出來上工。

就算上工也是挑一些輕簡的活計幹,哪有像韓文珠這麼不怕苦不怕累的,她可真是村裡女人中的頭一份。

韓文珠已經開始盤算後面的時間了,“開始去做工的時候,你告訴我。”

其實她是有過猶豫的,石堅那人看起來太精明,被他盯上不是什麼好事。

雖然她很缺錢,但是把自己搭上的活計她真不見得能幹。

黎桉跟韓文珠分開的時候,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後背直接塌下來。

還真被石堅猜對了!

石堅故意囑咐黎桉背好這套說辭,雖然他沒見過幾次韓文珠,但是僅憑這幾面他就能咂摸出來,她是個極其謹慎的人。

他的小心思已經昭然若揭了,最怕的就是把人嚇跑。

黎桉邊往家走邊尋思著,這兩人每人都有八百個心眼子,要真是最後走到一處去了,可真是篩子成精了。

黎桉剛進院門,發現今天被派出去幹活的女人們都回來了。

江四樹的媳婦挺著大肚子叫嚷著累,話裡話外都是抱怨:“就洗個衣服,二嫂去的時間可真久。你家這兩個孩子也太鬧騰了,我這腰現在還酸著呢。”

黎桉一聲不吭的往門口一倚,抱著胳膊看熱鬧。

江二嫂先是往主屋那掃了一眼,發現老兩口都沒在家,才出言回擊:“四弟妹的肚子才六個多月就天天託著了,難不成怕日後沒有託著的時候?

再說了,這活計是娘分的,你要是不願意看孩子就去找娘好了。把孩子給你看,我還不放心呢。”

“你竟然敢咒我肚子裡的孩子!我要告訴公婆去!”

江二嫂連個眼神都不給她,領著兩個孩子往屋裡走:“你不服大可去告啊,你以為我怕你啊。天天捧著個肚子跟寶似的,你以為孩子生下來娘會有多欣喜。

婆婆惦記著的,是老五媳婦的肚子,你生孩子婆婆只會嫌多了張吃飯的嘴。”

江二嫂的話說的又毒又準,直接戳進四弟妹的心窩子裡。

江四樹非常不服氣林桂花的偏心,明明他才大了五樹一歲,可是家裡的好吃的、新衣服都是五樹穿。上學的時候,他的成績可比吊車尾江五樹好多了,可娘不想讓他讀高中,只讓五弟讀。

他一心想在爹孃面前爭寵,連帶著影響了媳婦。

黎桉在門口咯咯直樂,她看見梁秋燕在屋裡偷摸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