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M那邊給出了明確態度,經氏這邊逾期沒有交上貨,所以必須要給出應有的賠償。
經明風也知道自己翻了多大的錯,受到的那些處罰便也都認了。
經肆必須得接下這個爛攤子。
經家被告,面臨法律賠償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
經肆幾乎動用了自己全部的私下財產,才將這個漏洞補上。
可即使這件事鬧得在再大,經明風讓公司損失再多,經肆也沒讓把這件事鬧到經老太太面前。
因為,這幾日她的身體是越來越不行了。
一週後,忙完一切的經肆,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著外面的大千世界,心中突然有些彷徨和不知所措。
彷彿這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太過不值得。
可是他怎麼能認同這一生不值得呢?
這是他的一輩子,誰都沒有資格替他的人生指手畫腳。
他也同樣。
草草地吃過藥後,自登上高位以來,他第一次那麼隨意地就在公司睡下了。
他早就明白享受生活的重要性,所以,他從不願將就。
但是到了這一步,將就不將就便也沒什麼必要了。
在已經失去一切之際,在人生即將走到盡頭之際,便也沒什麼可再多在乎的了。
雖然到了這一步,知道CM背後的人是誰已經沒有什麼必要性了,但是,經肆還是提出了要和CM最高層見面的要求。
安逸宸和凌星墨商量之後,同意了和經肆見面。
去CM那天,經肆又穿了一身紅。
他知道,他和經家都已經走到山窮水盡的境地了。
不過,面對敵人他從來都不怯場,甚至還要以高傲的姿態應戰。
見到安逸宸時,他並沒有太驚訝。
安逸宸對經肆態度還算客氣和藹,只是道:“你好像已經猜到我是誰了。”
經肆坐在他對面,明明是坐在客人的位置,卻偏偏有一股主人的氣勢,談笑間淡定自若,“這一切事情都太巧了,而這明顯是針對經家來的,這麼想針對我的人,估計也就只有凌星墨一個,而他這麼多朋友中,學醫的也就只有你一個,這個公司背後的人,不是你就是他,又或者,你們兩個人都是。”
安逸宸不得不佩服經肆的推理猜測能力,鼓了鼓掌道:“經先生果然慧智。”
經肆挑眉,“安先生是在諷刺我?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才意識到,倒是跟慧智沾不上半點兒關係。”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幾招太極和奉勸恭維的話說完,便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更何況從此,兩人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了。
安逸宸親自將經肆送了出去,經肆一點兒好臉色都沒有。
直到臨走前,對著安逸宸道:“幫我恭喜凌星墨一聲,他又成功了。”
安逸宸看著經肆,回以同樣的笑容道:“我會轉告的。”
話落,經肆沒再多看安逸宸一眼,便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但是剛上車,他就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身體又不太行了,這具破身體啊。
馮助理立馬端來了水和藥,經肆稍微吃了一口,才緩和了些。
看著窗外的風景,他竟有一種這大半生都是徒勞之感。
確實啊,努力了這麼久也沒做成功什麼事。
他策劃了這麼多,也還是沒有完全實現他的計劃。
多麼諷刺。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剛回到經家,就有一個更差的訊息等著她。
經老太太快不行了。
雖然經老太太這段時間的身體早就已經不太好了,但是不太行這件事大家突然面對仍然是覺得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