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庭的臉上寫滿了猶豫,眼中閃過一絲糾結之色,最終還是艱難地點了點頭。他緩緩地站起身來,那腳步顯得格外沉重,彷彿每一步都承載著千斤重擔,緩緩地走到了桌邊。他的動作機械而僵硬,隨意地吃了幾口食物。

“老大,你這樣不行啊,多吃點,不然怎麼有精力照顧歐陽。”秦朗眉頭緊皺,滿臉的焦急之色,語氣裡滿是急切和擔憂。

傅雲庭微微嘆了口氣,神色間滿是難以掩飾的疲憊,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實在沒什麼胃口。”緊接著,他抬起頭看向秦朗:

“你去看守所看過她了嗎,玉墜還給她了?”

秦朗坐在了傅雲庭的對面,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微微低下頭說道:“去看過了,但是玉墜我沒有還給她。”說著秦朗將玉墜和手鍊一起放在了餐桌上

傅雲庭剛喝了一口粥,看著秦朗放在桌子上的玉墜和手鍊,將手中喝粥的勺子放下,坐直了身體,聲音平靜的問道:“為什麼沒還給她,手鍊是她主動還回來的嗎?”

“因為當年你們都被陳逸婉騙了,那個玉墜的真正的主人是婉婉,當然不能還給她。”剛給歐陽毓婉擦完臉出來的程爽說道

傅雲庭聞言,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聲音都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你說什麼?”

“我說這個祥雲玉墜是歐陽毓婉的,還有婉婉可是找了你二十多年,你當年居然告訴她假的身份。”程爽再次說道。

傅雲庭不可置信地看向秦朗,秦朗鄭重其事地對傅雲庭點點頭,“程爽說的沒錯,而且我已經去確認過了,這個祥雲玉墜是三十多年前歐陽毓婉爺爺在拍賣會上拍得的。”

程爽又把歐陽毓婉找傅雲庭二十多年的經過詳細地講了一遍,門外的劉宇航聽完他們的談話,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來。

“我說呢,歐陽在第一次看到玉墜的時候神情有些不對,我以為還是因為醫院的事情呢。”

“你什麼時候到的?”秦朗看著走進來的劉宇航問道。

“你們說祥雲玉墜的時候,怕打斷你們就沒進來。”劉宇航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

“你說的是哪一次?”傅雲庭看向劉宇航問道。

劉宇航聽到了傅雲庭的問話,眼神不自覺地躲開了,“就是歐陽和你鬧脾氣那次。”

接著,劉宇航把事情的經過仔仔細細地和屋裡的人說了一遍。

“怪不得,她那時對我莫名其妙的發脾氣,原來她那時候就知道我是誰,她氣我當初告訴了她假的身份和住址。”傅雲庭恍然大悟地說道。

傅雲庭站起身,緩緩地走向病床,坐在病床前,一隻手輕輕地握著歐陽毓婉的手,另一隻手溫柔地撫摸著歐陽毓婉那張憔悴的臉。

傅雲庭的目光中滿是深情與愧疚,他輕聲說道:“毓婉,你受苦了,等你醒來,我任由你處罰。”

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敲響,原來是醫生前來查房。

醫生神情專注,仔細檢視了歐陽毓婉的各項指標,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對傅雲庭說:“病人的情況在好轉,只要繼續保持這樣的狀態,很快就能康復。但還是要注意讓她多休息。”

傅雲庭連連點頭,感激地說道:“謝謝醫生,我會注意的。”

醫生離開後,傅雲庭依舊守在床邊,眼睛一刻也不願從歐陽毓婉的身上離開。

秦朗和劉宇航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悄悄地退出了病房,把這溫馨的空間留給了傅雲庭和歐陽毓婉。

傅雲庭不斷地向昏迷的歐陽毓婉道歉,深情地訴說著當年欺騙她的原因。也不知過了多久,歐陽毓婉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雲庭……”她的聲音微弱而沙啞,彷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