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槍斃他,他能不計較?

側過身躲開趙雲笙,他居高臨下仔細打量面前的兒子。

這麼一看,鼻子還挺像他。

嗯,眼睛也有點像,最像的還是嘴巴。

端詳結束,他才對上小傢伙噴火的眼睛,慢慢悠悠問。

“你知道我是誰麼?槍斃你老子,跟你媽學的?”

元寶抽了抽小鼻頭,“我才不管你是誰,你欺負媽媽,就要槍斃你。”

趙雲笙聽得特別感動,不愧是她的小棉襖,威武不屈呀。

她火速把兒子奪過來抱在懷裡,摸了摸他冰涼的小臉蛋,給他把圍巾往上攏了攏。

“等媽媽很久了吧?”

“可不是麼?看到別的孩子都被家長接走,元寶一動不動,就守在門口等你,讓他進屋烤火都不去。”

橫空插進來的女聲搶過了元寶的話頭,趙雲笙轉身,發現是託兒所的吳巧。

她笑了笑,客客氣氣道謝,“今天麻煩吳同志了。”

“不麻煩不麻煩,元寶乖得很,孩子們都特別喜歡他。”

吳巧回答趙雲笙的話,那雙眼睛卻控制不住瞟向裴鶴川。

明明偷看的動作一目瞭然,她還以為自已掩飾得很好,撩撩臉邊的頭髮問。

“趙同志,不知道這位軍人同志是?”

趙雲笙只一眼,看出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揶揄地看著裴鶴川。

“哦,剛認識的,還不熟。”

吳巧聞言眼睛都亮了,欣喜若狂追問。

“真的?那你們怎麼一起過來了?”

趙雲笙實話實說,“遇到了點麻煩,他順道送我回來。”

裴鶴川聽她撇清二人的關係,那張臉肉眼可見黑成鍋底。

偏偏吳巧沒有自知之明,見到他冷下臉,還以為他是對趙雲笙心懷不滿,當即面色一變,自以為是數落起來。

“趙同志,你也太不懂事了吧?人家軍人同志日理萬機,平時還要忙著訓練,你怎麼能讓人家特意送你回來?跑來跑去的未免太耽擱時間了。”

“???”

趙雲笙差點以為自已聽錯了。

不是。

這娘們到底是以什麼身份來教育她的?

也太自我感覺良好了吧?

她就多嘴解釋那兩句!

“還有啊,你是個寡婦,獨自帶著個孩子,要懂得避嫌,你這種不吉利的身份,別給軍人同志添麻煩,影響人家名聲。”

趙雲笙直接氣笑了。

“我說吳巧,你這麼好為人師,咋沒見你給別人上課?上趕著貶低我,不就是為了彰顯你的獨特?咋了,看上這位了?”

她沒好氣地抬手拍了拍裴鶴川的胸口,啪啪兩聲尤其響亮。

被誤傷的裴鶴川面色一冷,把仇記到了吳巧身上。

“別自作多情了,他能看上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我是個寡婦咋了?我比你漂亮,個比你高,還比你有文化。春天到了,你也發情了,既然上趕著想要嫁人呢,我勸你好好拾掇拾掇你自已。”

“那臉黑得跟煤炭一樣,也好意思來說我?要不是看你照顧幾天元寶,我高低扇你兩個大嘴巴子,給你個笑臉真把自已當菜了是吧?”

吳巧沒想到看起來嬌俏漂亮的趙雲笙嘴皮子居然這麼厲害,一時間被罵得手足無措。

看了眼自已黢黑的手,又看了眼高大英俊的裴鶴川,她委屈得眼淚都出來了。

咬咬牙,紅著眼圈據理力爭,“趙同志,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怎麼罵得這麼難聽?”

還當著她一見鍾情的軍人同志的面,她不活了。

趙雲笙面不改色,“我說的也是實話啊,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