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門口站著的不是裴鶴川又是誰?

他單手插兜靠在那輛吉普車上,另一隻手夾了根菸,目光沉沉看來,陰鷙的臉色帶著一絲戲謔。

趙雲笙心都涼了半截,知道逃走無望,乾脆破罐子破摔,順勢放下懷中的元寶,給他理理衣服,把手裡的包遞給他。

“兒子,你先去院子裡等媽媽好不好?”

看裴鶴川這架勢,估計不會善罷甘休,指不定待會兒還要搶孩子。

先把元寶支開,她一個人也好發揮。

“媽媽,咱們不是要出去玩麼?”

元寶不太想回去,抱著懷裡的包仰頭看著她,溼漉漉的眼睛眨啊眨的,小嘴翹得能掛油壺。

裴鶴川遠遠看著,眼神越來越暗,存在感也很強。

元寶有所察覺,歪著腦袋看過去,冷不丁對上他陰沉的臉,嚇得趕緊躲到媽媽身後。

“咱們明天再去好不好?元寶乖。”

趙雲笙溫柔地親了親小傢伙的腦門。

元寶扁了扁嘴,耷拉著腦袋乖巧地進門。

裴鶴川深吸了口氣煙,一仰頭,隨著喉結滾動,青色的霧從他口中吐出,他扯著唇角露出個不易察覺的笑。

挑眉看向趙雲笙,明知故問,“趙同志準備出門?”

趙雲笙嚇得嚥了口唾沫,這人怎麼幾年不見,變成這樣了?

以前他倆好的時候,裴鶴川可陽光了,言談舉止那都是溫柔禮貌,笑起來靦腆又開朗。

看看現在?目光兇狠言語威脅,怎麼看都不像個好人。

“出什麼門?趙雲笙這個小蹄子是擔心蹲大牢,準備帶著孩子逃跑呢!”

趙雲笙。

三個字撞進耳裡,裴鶴川拳頭緊握,眼裡的那點懷疑全都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被戲耍過後的憤怒。

劉月桃毫無察覺,把幾人的對話全聽進去後,明白這氣勢凌厲的男人是鄧立軍的領導,當即捂著臉過去告狀。

“同志,同志你是軍兒的團長吧?我是軍兒的嬸子,多少沾點親。求求你給我做主啊!就是這個趙雲笙,她勾引我兒子不說,還打了我這個長輩,你說是不是該送她去坐牢?”

雖然這都是劉月桃無中生有的,但一旁的趙雲笙聽著總覺得沒臉,她沒想過會和裴鶴川重逢,自然也沒想到重逢會是這麼個場面。

她被潑髒水。

裴鶴川帶著恨意看戲。

“滿嘴謊話,踐踏真心,確實該送去坐牢。”

裴鶴川捻滅手裡的煙,淡淡看著她。

見她雪白的臉上滿是不悅,漂亮的眉頭皺成一團,眼神犀利,攻擊力十足,哪像曾經那麼溫柔似水?

到底是這幾年她變了,還是她一直在對他演戲?

他看不清,也不想看,他現在只想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她要離開他,為什麼不願意相認,她是不是,一直在撒謊……

兩人目光相接,硝煙瀰漫。

鄧立軍越看越不對勁,還以為是舊情人,怎麼現在感覺是冤家?

“團長,要不,咱們進去坐下聊?”

沒等裴鶴川點頭,劉月桃火冒三丈。

“坐什麼坐?別到時候又讓這小蹄子跑了!軍兒,要不你們先把她抓起來,我和她沒啥可聊的,你們要不給我做主,我就去找廠裡的領導!”

趙雲笙這會兒被抓住滿肚子火,正愁找不到人發洩,劉月桃睜眼說瞎話,她忍無可忍。

冷笑一聲扭頭威脅,“找,你這就去找,我怕了你不成?你汙衊我狐狸精,還罵我兒子,我打你都算輕的!”

她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橫眉豎眼像只發了怒的小兔子,雙手叉腰氣勢十足,還真把劉月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