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潛蹤入世，志酬血海 (第1/2頁)

在那僻幽山洞之中，楊破曉仿若遺世獨立，全身心沉浸於乾坤八卦與乾坤之氣的精妙奧義裡，日夜不輟地苦修。

直至這一日，他徐徐收功，長身而起，只覺體內乾坤之氣雄渾澎湃，流轉如意，已然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如今實力初成，楊破曉深知，若想復仇，不能一味地閉門造車，必須出去瞭解外面的局勢，知曉仇敵的動向。

但他也清楚，聖道如陰魂不散，對他必定還在窮追不捨，尤其是陳風，那廝為求榮華，已然淪為聖道的走狗，定恨不得立刻將他生擒。於是，出山之前，楊破曉精心喬裝改扮。他找來幾件破舊且寬大的粗布衣裳，鬆鬆垮垮地套在身上，把自已精壯的身形遮掩了幾分；又用河邊的淤泥混合著草木灰，細細地塗抹在臉上、脖頸處，讓原本光潔的肌膚變得粗糙黝黑，還故意弄亂頭髮，使其看起來好似長久未打理，亂糟糟地耷拉在肩頭。一番搗鼓後，他站在山溪旁，望向水中倒映出的模樣，只見一個身材高挑、面容滄桑的十五歲少年映入眼簾，與往昔那個天真稚嫩的孩童形象判若兩人，心中稍安，這才抬腳向著天鏡城進發。

臨近天鏡城，還未到城門口，便見行人如蟻，排著蜿蜒的長隊，正挨個接受檢查。負責值守的是一個聖道弟子與三個守軍，那聖道弟子身著一襲黑袍，醒目至極的 “聖” 字以金絲繡就，在日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冷光，彷彿在昭示著聖道的無上權威，讓人一眼便能識破其身份。

輪到楊破曉時，那聖道弟子先是乜斜著眼打量了他一番，接著上前一步，手中長槍一挑，將楊破曉肩頭的包袱挑開一角，語氣不善地喝問道：“小子，打哪來的？進城幹啥？”

楊破曉心中惱怒，臉上卻堆滿惶恐，聲音帶著些微顫抖地回道：“大人，小的從鄉下偏遠之地而來，家中老母突發重病，臥床不起，實在沒法子，才想著進城尋些藥材，救救俺娘。” 說著，還抬手抹了兩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那聖道弟子冷哼一聲，滿臉狐疑，正欲再行刁難，一旁的守軍卻看不下去了。這守軍雖無奈屈從於聖道的淫威，在其麾下當差，可平日裡對聖道弟子的跋扈行徑早已心生怨懟。見楊破曉年紀輕輕，一臉焦急無助，看著實在不像聖道要緝拿的要犯，便忍不住出言解圍：“罷了罷了，你瞧這孩子，面黃肌瘦，一臉菜色，能有啥問題？莫要耽擱人家救母的急事。”

楊破曉心中暗自感激，向守軍投去一個飽含謝意的眼神，隨後隨著人流快步走進城中。

入得城內，往昔的熱鬧喧囂仿若夢幻泡影，消逝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目蕭條、死寂沉沉。街道兩旁的店鋪十有八九關門閉戶，門板上落著厚厚的灰塵，偶有幾家半掩著門做生意的，也是門庭冷落，無人問津。往來的百姓們個個神色匆匆，仿若驚弓之鳥，臉上寫滿了愁苦與恐懼，偶爾交談幾句，也是壓低了聲音，生怕招來禍端。

楊破曉佯裝成普通路人，若無其事地在街巷中穿梭，暗中豎起耳朵，留意著路人的每一句閒談，全力打探訊息。從那些隻言片語中，他拼湊出了一個又一個令人痛心疾首的噩耗：城主林震霆被擒，生死未卜；城主之子林羽逃亡在外，下落不明；而如今這天鏡城的城主之位，已然被那惡賊巖縝霸佔。更讓他怒火中燒的是，叛徒陳風竟因緝拿 “逆賊” 有功，不僅未受到懲處，反而平步青雲，當上了天鏡城的守軍統領，此刻想必正在城中某個角落，耀武揚威，享受著他用背叛換來的榮華富貴。

想到陳風的醜惡嘴臉，楊破曉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滲出，他卻渾然不覺，心中的恨意如洶湧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幾欲將他淹沒。

隨後，他悄悄繞道來到了自已和李老頭曾經的家。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如遭雷擊，心痛得幾欲窒息。小院仿若遭受了一場狂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