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馭手夥計應該是商隊裡專門專職負責給夥計們做飯的,他從他之前駕駛的那個驢車駕駛位下的行李箱裡取出了做飯的各式材料。

一大塊硬邦邦的黑麥麵包,表面有一部分長起了綠毛,話說這是發黴了吧,還能吃嗎?一把野菜,開著紫色的一串小花朵,是趙吉沒見過的植物樣子。一大塊胡蘿蔔,側面被人咬了一口。還有半隻兔子,剝過了皮,顯得血呼啦擦的,不過只有前半隻兔子了。

這位馭手夥計動作熟練,先將儲備的清水加進營火上的鍋裡,待水滾沸。

然後將腰帶上的小匕首抽出,蹭蹭蹭,幾下,將胡蘿蔔拿在手上切成了一個個小塊投入等待燒沸的清水中。

剝皮兔子則順著關節和骨架的縫隙切入,將兔子切成幾大塊帶骨肉投入沸水中。

大塊的黑麥麵包,這位夥計他正想用匕首切開刮成麵包沫投入,一旁靠著驢車的詹姆拉:“咳、咳。”的咳嗽兩聲,然後盯著麵包上的綠毛,用咳嗽聲和眼神在提醒他。

這個年輕的夥計撓了撓頭尷尬的笑了一下下,用匕首將麵包長綠毛的地方用力颳去,這才用小匕首將死硬死硬的黑麥麵包刮成麵包沫,一點點投入鍋中。

野菜則摘去連串的紫色小花,整個綠色葉子用小匕首切成小段投入沸水中。

兔子上稀少的脂肪滲出肉塊,漂浮在湯水上面。野菜被水一激,沾染了油,顏色也變得鮮亮起來。胡蘿蔔給湯汁增添了一點甘甜的滋味。而堅硬的黑麥麵包被小刀一刮變成了麵包沫,又被湯水浸泡,使得湯汁也變得濃稠黏糊起來,口感不佳的黑麥麵包也變得可愛起來。

詹姆拉和其他的馭手都一一忙完了手頭的事情,紛紛聚集到了營火跟前,一邊脫下了腳上的鞋子,稍微靠著營火,一邊寒暄說起話來。

趙吉本來想湊過來看看有沒有他一口吃的,但商隊的人把腳上鞋子一脫,那股味兒把他勸退了。

胃部的飢餓與鼻子聞到的腳臭相持不下。

最終,腹中的飢餓還是戰勝了腳臭,趙吉勉強湊到了營火跟前。商隊夥計們看見趙吉靠了過來,給他讓了一個可以烤火的位置。

做飯的那位馭手夥計停下了正在鍋子裡攪拌的木勺,返回到驢車前,給趙吉拿了一個木碗,隨手遞給了趙吉,並幫他將手上的繩索稍微鬆了鬆,可以讓他小範圍的活動手腕吃飯。

“謝謝你了。”趙吉低頭感激的對這個馭手說。

明顯這個馭手沒有聽懂趙吉說的啥,撓撓頭繼續用木勺攪拌鍋裡的晚餐去了。

“我給你們說,我敢保證啊,這個年青人基爾,肯定來自外國!”坐在火堆旁的詹姆拉對馭手們說到。

“庫倫,我耳朵又沒聾,大家聽的出來的。”一位跟詹姆拉年齡相近的馭手對詹姆拉說道。

“你沒聽明白我說的什麼意思。你仔細想想,你們家族祖上都是哪兒人?我家是帝國帕蘭朵露來的遷移民。”詹姆拉向周圍的馭手們問道。

“唔,小時候聽我爺爺說過的,我們家好像是帝國北方邊際省的,那時候許多怪物部落鬧的兇,家裡所在城市被打破了後,帝國也沒有管管!哎,我爺爺說,當時實在沒辦法了,不可能把地裡的租子交給怪物的部落吧?所以全家就遷移到王國來的。”與詹姆拉同一年齡段的那位馭手說到。

正在攪拌鍋子的年輕馭手接過話道:“叔叔說的沒錯,我聽我父親說起過家裡祖上的事情。要不是沒有辦法了,誰會離開家鄉,到新王國這種偏僻的地方來呢。”

“哎,咱們王國也不差勁吧,貴族們稅收的也挺少,沒有帝國那麼兇,就是各地路上不安全,前前後後啥也沒有,就盜匪多。哎,就算是這樣也比帝國強啊,不然你家祖上能遷移過來,定居在這裡?你們家算是遷移過來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