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斑駁地灑在張曉峰蒼白卻略顯安寧的臉上。

一夜無夢,他久違地感受到了世間的寧靜與平和,柳如塵那一指竟然真的讓自已擺脫了李文慧的夢魘之症。

但這份平靜並未能長久地安撫他那顆早已被罪惡侵蝕的心。

“真的要去自首嗎?”

醒來後的張曉峰,心中湧動著一股複雜的情緒。他深知自已罪有應得,但面對即將到來的法律制裁,恐懼與逃避的本能卻悄然佔據了上風。

他的思維極速活躍起來,他要在柳如塵的身上試圖尋找一線生機。

“堂姐。”

張寶瑩,那個曾經與柳如塵有過一段情緣的女子,成了他眼中的救命稻草。

張曉峰深知自已的堂姐張寶瑩對柳如塵尚存情愫,而且從那場失敗的訂婚宴後這份情感更加濃烈,她或許能成為自已逃脫懲罰的鑰匙。

於是,他精心佈置了一場偶遇,假裝巧合地出現在張寶瑩的必經之路上,面容憔悴,眼中滿是乞求。

“堂姐!”

張寶瑩回首看到了一張熟悉且憔悴的臉,“曉峰?你怎麼在這裡?”

“李文慧的事情有進展了嗎?”

張曉峰醞釀著情緒,下一刻忽而大哭起來,“堂姐救我啊,我……我知道我錯了。”

他一邊哭一邊將昨晚的遭遇給說了出來,說完不等張寶瑩做出反應又哀求道:“堂姐,柳如塵能救我,他一定有辦法的。我求求你,幫我跟他說說情,讓他放我一馬吧。”張曉峰的聲音裡充滿了絕望與哀求,彷彿他是那個無辜的受害者。

“李文慧是真的死了嗎?”張寶瑩聞言,眉頭緊鎖,心中五味雜陳。

“柳如塵怎麼會是警察,夢魘之症他也能解決?”

她曾深愛柳如塵,因為家族的原因因為自身的原因,那一段時間她覺得平淡了就忽略了他,直到那一天她接到了王輝的電話。

那一天後兩人已經正式結束了,張寶瑩不想再見柳如塵,她怕自已又會壓抑不住自已曾經的那份情感。

但她望著張曉峰那近乎崩潰的模樣,心中也不免生出一絲憐憫。

“曉峰你真是個混蛋,你知道柳如塵的性格,他那正直的性格不可能輕易向人低頭。而且,你犯下的錯,終究要由你自已來承擔。”張寶瑩的聲音雖輕,卻異常堅定。

然而,張曉峰的哀求並未因此停止,他繼續訴說著自已的悔恨與無助,企圖打動張寶瑩的心。

“堂姐你就幫我一次吧,看在你三叔的份上。”

“我爸就我一個兒子啊,你不想看到他老人家一把年紀了還要為我操心難過吧!”

“堂姐,我保證,這一次事情過去後我一定老老實實的。”

最終,在張曉峰一再的懇求下,張寶瑩無奈地點了點頭,答應幫他一試,但心中卻充滿了不安與愧疚。

張寶瑩聯絡柳如塵時正值中午,這時的柳如塵才剛剛睡醒。

柳如塵讓她來陸家灣的一處公園見面,剛見面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將張曉峰的請求轉達給了柳如塵。

柳如塵聽後,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快,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那混蛋有什麼可求情的,李文慧一案比較特殊,她現在的狀態不死亦是不活,從法律角度上來說根本不好定他的罪,但這不代表著他無罪。”

“被關進去改造幾年而已,這對他來說也是好事。”

張寶瑩聞言,心中雖有不甘,卻也明白柳如塵的立場無可動搖。

張寶瑩不再為張曉峰求情,她咬著嘴角看著柳如塵那張潔淨的臉,忽而笑了出來,“你現在變得好神秘,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