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志昌啊!丁志昌!只能怪你命不好,誰叫你獻上如此重寶,知道的人多了,我也沒把握能保得住,只能委屈你了……

丁志昌根本不知道,他剛認的便宜師傅前腳還跟他有說有笑,說什麼要保他性命無憂,後腳就想著怎麼讓他死個乾淨。

丁志昌推開房門竄到院中,就看見庭院之中,一柄長劍四處飛舞,劍尖滴血煞氣充盈,不斷的收割著丁家族人的性命。

遠處,一個青年左手提著個包裹,包裹上滿是血跡,經雨水沖刷血如雨瀑,端的是有些駭人。

這青年自然就是前來尋仇的田橫。

庭院四周滿是屍體,橫七豎八少說也得五六十人,有侍衛、有家丁、有侍女、更有丁家人的族人。

整個丁家凡是能喘氣的,幾乎都被田橫屠戮了個乾淨,唯二得活口,怕是也就只有丁志昌和董晨兩人。

丁志昌目睹一切,額頭青筋暴起,眼中殺氣瀰漫。

“年輕人,你是何人?為何要屠我丁家?你可知,老夫乃洪縣縣長,仙庭官員,你今日所為形同叛逆,與墮仙無疑,乃是死罪,禍及三族。

若你能迷途知返,自縛雙手伏法認罪,老夫可看在你態度誠懇的面上,放你三族一馬,只降罪於你一人。”

丁志昌強壓怒氣,努力規勸,非是其良心發現,亦或是導人向善,實在是屋裡就坐著便宜師傅,他就算裝也要裝的像模像樣。

官場上混,不但要會溜鬚拍馬,懂得“迎來送往”,還要有一定的手腕和能力。否則哪個大佬能看的上你,招攬你到他麾下,是讓你招災惹禍捅婁子的嗎?

田橫對此嗤之以鼻,左手一甩,將包裹扔到地上,一顆圓滾滾的人頭撲稜稜的翻滾數圈,直接滾到丁志昌腳下。

丁志昌定眼一看,正是他丁家獨苗丁季的首級。

丁季的眼睛就這麼直直的盯著丁志昌,面目猙獰,表情扭曲,那死不瞑目的雙眼透露的都是死前的惶恐和驚懼。

“季兒!”丁志昌悲呼一聲,眼前一黑險些栽倒。

丁家人死絕都未曾讓其如此,丁季的死卻讓丁志昌徹底破防。

沒有人知道,這丁季不但是丁季獨苗,更是他丁志昌的兒子。

只是這苟且亂倫的骯髒事,丁志昌不敢聲張,是他一直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罷了。

丁志昌一瞬間彷彿蒼老了數倍,緩緩俯身,輕輕閉合了丁季雙眼,凝望良久才再次起身。

再次起身的丁志昌,一身殺氣已經凝入實質,看向田橫的眼神如看死人。

殺子之恨不共戴天。

“不管你是誰!今日都得死!不但你的死,你的親朋九族都得陪葬。老夫還要掘你祖墳,將他們挖屍焚燬挫骨揚灰。”恍惚間,兩根漆黑如墨的鑌鐵雙鐧已經出現在丁志昌手中,鐧尖指著田橫恨聲道。

此刻,丁志昌也不管董晨對他的看法了,仇恨矇蔽了雙眼,已經失去了一切理智。

田橫不為所動,長劍迴旋落入田橫手中,手腕一抖人已經如脫弦之箭,直奔丁志昌咽喉刺去。

丁志昌不敢大意,全力以赴,雙鐧交叉奮力格擋,正是一招“霸王拖鼎”。

“噹啷”一聲脆響,想象中的雙鐧磕飛長劍的畫面沒有出現,長劍卻穩穩壓制住了雙鐧。

“仙王境?”丁志昌驚呼,眼中帶著一絲慌亂。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兩人剛一交手,丁志昌就察覺出對方仙力勝出自已一籌,雙鐧上傳來的壓力,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差點讓他雙鐧脫手。

丁志昌仙力灌注雙臂,奮力一抬雙鐧,將田橫逼退半步,急忙抽身後撤,拉開一段距離,努力壓制心中惶恐,讓聲音儘量平穩的問道:“你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