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娶萍兒?是萍兒哪裡做的不好?還是你已經心有所屬?”關自在坐在主位上,神色看似風輕雲淡,實則心中已經開始罵娘。
梅良信恭敬的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直視關自在的眼睛,恭敬回道:“回師傅,師妹人間絕色,任誰得之都是莫大的榮幸。
弟子常年習武,亦不曾有心愛之人。”
“萍兒優秀,你又心無所屬,為何要拒絕這門婚事?
要知道,你和萍兒可是青梅竹馬,為師也十分看好你,甚至想要將宗主之位傳承給你。
你可莫要自誤。”關自在的言語已經頗為嚴厲,語氣中也隱隱帶著些許怒氣,甚至帶著些許威脅。
梅良信語氣堅定道:“徒兒只求一心向武,還不想談論兒女私情,故懇請師尊收回成命。”
“你……”關自在被氣的鬍子吹起來老高,指著梅良信竟不知說什麼好。
“哼!不娶就不娶,真當我關萍兒嫁不出去嗎?”關萍兒從屏風後跑出,看著梅良信負氣跺腳,語氣多少有些哽咽。
梅良信聽到萍兒聲音,心頭微微一顫,忍不住抬頭看向關萍兒,出聲道:“師妹!我……”
“你什麼你,你真當我關萍兒就那麼賤,這輩子就非你不嫁?
想娶我的人多,你又算老幾。
是我關萍兒不喜歡你,不是你不要我。”關萍兒雙眼水霧瀰漫,依舊死鴨子嘴硬。
說著最決絕的話,承受最重的傷。
看著關萍兒那悲泣的表情,梅良信本來堅定的武道之心,微不可察的動搖了一下。他遲疑了,不知自已這樣是不是太過殘忍。
關萍兒見梅良信猶豫遲疑,眼中又泛起希望之光,在水霧的映襯下,竟是那麼的搶眼。
“對不起。”
簡單的三個字,粉碎了關萍兒的一切幻想,淚水再也繃不住,化作江河在流淌。
“梅良信!我恨你!”
話罷,關萍兒轉身朝屋外跑去。
兩行清淚順著面頰滑落,滴落在地上行成一道崎嶇的水線,似乎就是要以這道水線為界,劃地絕交。
臨出門前,關萍兒再次轉身回望。
可惜,希望看到的畫面未曾出現,只有那個男人默默的站著,凝視著……
梅良信清晰記得小師妹那失望且幽怨的眼神,深深刻在腦子裡,久久揮之不去。
“啪”
一聲瓷器破碎聲,拉回了梅良信的視線,回頭再看時,已看不到自家師尊的身影,只有師尊最喜歡的隨手壺破裂在案几之上。
“你翅膀硬了,離宗單飛吧。”空氣中傳來了關自在那恨鐵不成鋼的怒聲,夾雜著些許希望。
“師傅……”梅良信看著空蕩蕩的大廳,一聲悲呼。
然而,瑟瑟秋風湧進堂屋,卻已經沒了半點生氣。
……
梅良信渾渾噩噩的走在街道上,他已經如此行進了一年,每天就如行屍走肉般。
餓了吃,困了睡,醒了就漫無目的的前行。
他不知道前路在哪,也不知道要幹些什麼。
自已十幾歲上山,有幸拜入師尊門下,除了當初為了磨練武技下山pk,就沒怎麼離開過宗門。
宗門就是他的家,可這家現在卻已經拋棄了他,他很自責,覺得自已辜負了師尊的收養和教誨,他不知道自已將去往何方,感覺世界之大,卻沒有他容身之地。
沒了家,也沒了方向,前路漫漫,路在何方。
……
十年後,梅良信步入單鳳鎮,此時的梅良信一身破布裹身,當初上好的錦緞,也經不住歲月的蹉跎,除了遮擋的關鍵部位,其餘地方都裸露在外,身上糊著厚厚的黑泥,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