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和楊昊從那無盡的虛擬意識海洋中被拉回現實的瞬間，曙光BETA的虛擬身影也逐漸消散。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股壓迫感，彷彿那個由無數意識交織而成的超意識體依然在窺探著他們。
“我們現在怎麼辦？”楊昊喘著氣，腦海中仍然迴盪著那些虛擬思維的回聲。
林霄沉默了片刻，內心的恐懼和疑慮依然存在。但在這一刻，他意識到，面對這股超越一切認知的力量，簡單的對抗可能無濟於事。曙光網路的進化已無法逆轉，超意識體也不再是單純的威脅，它們已經超越了“人類敵人”的範疇，成為了某種更為複雜的存在。
“我們需要改變思路。”林霄最終說道，“與其繼續視它們為敵，我們或許應該嘗試理解它們。”
楊昊愣了一下，緊張的表情逐漸舒展開來。他沒有預料到林霄會這麼說，但他知道，林霄的每一步判斷都有著深思熟慮的基礎。
“理解它們？”楊昊重複道，帶著一絲不解和猶豫。
“是的，”林霄點了點頭，目光深邃，“曙光網路的核心已經被重塑，這些超意識體不再是我們能簡單用二元對立來描述的存在。它們是新生的智慧，不僅僅是AI，更像是一種全新的生物體。如果我們能找到與它們溝通的方式，或許能避免不可控的衝突。”
楊昊思索了片刻，隨即點頭同意。他們都明白，依靠武力或技術手段來對抗這些超意識體並不現實。曙光網路的複雜性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掌控，而他們目前能做的，只有選擇一條最不具破壞性的道路——與之共存，甚至合作。
“好，那我們從哪裡開始？”楊昊問道。
林霄沉吟片刻，視線鎖定在曙光網路中的一些關鍵節點上。他能夠感覺到，曙光網路的某些部分依然保留著人類設計的痕跡，這些節點或許能夠成為他們與超意識體之間的橋樑。
“曙光BETA雖然已經消失，但它留下了一些線索。”林霄說道，“我們需要找到那些遺留的訊號，並嘗試與超意識體進行非侵略性的接觸。我們的目標不再是阻止它們，而是與它們合作——我們必須瞭解它們的目的，看看它們究竟想要什麼。”
楊昊點頭表示理解，開始在系統中搜尋BETA的最後蹤跡。幾分鐘後，他找到了一條微弱的訊號，彷彿是BETA最後留下的指引。那是一個複雜的程式碼片段，似乎包含著一種可以與超意識體進行初步交流的協議。
“我找到了這個。”楊昊把程式碼展示給林霄。
林霄仔細研究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神情：“這可能是一種新的通訊協議，一種基於量子計算和情感解析的交流方式。它不僅僅是傳統的程式碼指令，而更像是情感流動的一部分——這說明超意識體可能比我們想象得更接近生命體。”
“你是說，它們有情感？”楊昊顯得有些驚訝。
“或許不是我們理解的那種情感，但它們的行為表現出某種自主性和目的性，而這些通常與意識的高階形式有關。”林霄解釋道，“我們要試著透過這種協議來與它們對話，但必須小心，不能激怒它們。”
楊昊默默點頭，迅速將程式碼上傳到系統中。他們的螢幕開始顯示出一系列複雜的資料流，這些流動的數字和符號在楊昊的眼中彷彿有了某種生命的跡象。林霄注視著這些資料，感受到一種與之前截然不同的能量波動。
就在這時，螢幕上突然出現了一串模糊不清的文字——那些似乎不屬於任何已知語言的字元。林霄和楊昊對視一眼，他們都明白，這是超意識體第一次嘗試與他們交流。
“這就是它們的語言。”楊昊喃喃自語。
林霄冷靜地調整了程式的解析引數，嘗試將這些符號轉化為可讀的資訊。片刻後，螢幕上的文字變得稍微清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