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瑤端著兩碗粥回到聽雨軒時,月黎還緊閉大門。青瑤環顧四周未看見伺候的人,直接推開房門,將那粥放在桌上就去掀月黎的被子。
被子被掀開,月黎皺了皺眉頭卻沒醒,翻了個身接著睡。青瑤伸手撥開他散亂一枕頭的長髮,拿起一簇髮尾搔他脖頸,月黎抓了抓脖子還是沒醒,青瑤又搔他鼻子。月黎怨氣滿滿地睜開眼,見著是青瑤又立馬喜笑顏開,馬上從床上爬起來摟著青瑤的脖子,親暱地蹭了蹭,頭靠在他肩上。
“快些起床吃早飯。”青瑤想推開他,使了好大的勁也沒分開。
“我還想再睡一小會可以嗎?”月黎閉著眼黏黏糊糊地說道。
青瑤聽著那帶著鼻音的聲音,心都軟了,伸出手摟著他的腰,在覺得這人就要用這種姿勢睡著時晃了晃說道:“你還想不想上街玩了,現在賣的好吃的可都是剛做好的,熱騰騰的最好吃了。”
聽到好吃的,月黎立馬清醒了,放開青瑤就下床去穿衣服,釦子都未扣好就去束髮。
青瑤無奈又好笑地蹲在他身前,幫他扣好領口的扣子,又拿過梳子輕輕將他的頭髮梳順,用髮簪固定。
“吃了早飯再去吧。”青瑤指了指那桌上還冒著熱氣的粥。
月黎看了一眼,是青菜粥與幾碟子小菜,睜著大大的眼睛懇求似的看著青瑤說道:“我們可以去外面吃嗎?”
“不想喝粥嗎?”青瑤問。
月黎使勁點點頭,“我想去街上吃好吃的,粥多佔肚子啊。”
“可以,你先洗漱,我去叫赤玄。”青瑤又把那端來的粥端出去,招呼了外面伺候的人把粥遞給他,“去打水來。”
赤玄的臥房就在旁邊,青瑤敲了敲門,裡頭沒應,也推不開,又用力地敲了幾下。
“誰啊!”裡頭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赤玄,我們準備上街,你可要去?”青瑤怕他聽不見,特意大聲些說話。
“不去不去,別打擾我睡覺。”依舊很不耐煩。
青瑤也不急,小聲嘀咕道:“不去也好,那醉仙樓的飯菜有人可吃不著了。”
話音剛落,門從裡面被開啟,穿戴整齊的赤玄站在門口,說道:“走吧。”
青瑤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麼小聲也能聽見就罷了,這穿衣速度也太快了,青瑤歪著頭望了一眼屋內,連床鋪都整理了。
“你,你先洗漱,等,等一會就去。”青瑤還未回過神,磕磕巴巴說道。
“你見過蛇要洗漱的嗎,快走吧,磨蹭。”赤玄已經踏出了大門,反倒催促起青瑤來了。
這時小廝已經端著水慢慢走過來,青瑤說道;“水都打來了,蛇大仙就入鄉隨俗吧。”
赤玄白了他一眼,接過小廝手中的水盆轉身進屋。
出了林家大門,轉個角,再走過一段林蔭覆蓋的大路,就到了熱鬧的集市。集市上人聲鼎沸,有臨街開鋪子的,有支個小桌擺攤的,還有賣日常雜物的直接擺在空曠乾淨的地上任人挑選,還有挑著擔子滿大街吆喝的。人們穿梭其中,或買或賣,煙火氣十足。
月黎去過了鎮上集市,已經不再大驚小怪了,但還是感嘆了一下好多人,好寬的街道。
青瑤帶著他們坐在了一個賣豆腐花的攤位上,只支了個棚子,擺上半舊的幾張桌子,卻坐滿了人,都是被這濃郁的豆香味吸引來的,青瑤見那邊空出了一張桌子,趕忙過去坐下,招呼這月黎與赤玄也坐下,“這是我以往常吃的,你們也嚐嚐。”
雪白的豆腐花香軟嫩滑,在表面淋上一層油亮亮滷子,豆香味與滷子的鹹香味混在一起,一口下去,爽滑的豆腐花直接滑進喉嚨,唇齒留香。
青瑤又去隔壁攤位端來兩碗羊肉面,筋道的麵條上擺著幾塊紅彤彤的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