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宅,青瑤心中還想著看看月黎是怎樣從樹又變成人的,定睛卻瞧見他席地而坐在家門口,像是早早就在等著了。
見青瑤走近了,蹦蹦跳跳地去迎接青瑤,想直接撲進青瑤懷中時見著小六也跟在身後,只能收斂些挽著青瑤的胳膊。
小六也很是納悶,卻又不敢問。
待小六走後,月黎才委委屈屈地抱住青瑤不撒手。
“怎麼坐在門口,不是給你留了鑰匙嗎?”
月黎抱著青瑤,頭靠在他肩上,“我聽見了馬車的聲音,知道是你回來了,就在門口等著了。” 說話時撥出的氣打在青瑤耳邊,酥酥麻麻的。
青瑤的心跳亂了兩拍,忙把人從身上撕下來。
“青瑤,天一黑一明瞭二十二次,你終於回來了,我一個人好無聊,你可總算回來了。”
月黎滔滔不絕地跟青瑤講述著這二十二天他是如何過的,說得最多的兩個字就是想念。青瑤耐心聽著,心中卻犯了愁,這樹這般依賴著自已,是何意?是好還是壞?
“青瑤,你給我說說你的成年禮是什麼樣子的,我沒能去聽聽也好。”
青瑤將冠禮的細節一五一十的講來,聽得月黎眼睛都泛起了光,心說若是能去觀禮,該多好。
青瑤把從家中帶來的點心每樣裝了一小碟子,“你雖然不能去,但是我給你帶了好吃的點心, 你快嚐嚐。我還在家中找了我以前穿過的春日裡的衣裳,等會試試看合不合身,都是沒穿過幾次的,可別嫌棄。”
月黎將一塊雪白的點心塞進嘴裡,一股濃郁的奶香味在嘴中化開,甜而不膩,香軟可口,好吃極了,還沒嚥下去呢就急著回答:“不嫌棄不嫌棄,衣服上有青瑤的味道,我很喜歡。”
日子又這樣悄悄溜走,又是一年春節。
今年的春節佈置得比去年熱鬧許多,福字恨不得貼滿每個角落。剛過完初一初二,林傑就拉著青瑤去給生意往來上的人拜年、吃飯,說是讓他先露露臉,日後做起生意來方便。一連跑了好多天,客套話說了一籮筐,臉都笑僵了。
青瑤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才過了初十就找藉口躲回了老宅。
青瑤覺得月黎又會坐在門口等,索性讓小六將馬車停得遠遠的,說是想走走暖和暖和,帶的東西也不多,小六照辦了。
今日太陽很好,鄉間小路難行,走至家門口出了一腦袋的汗,卻沒見著人在家門口等,隱隱約約有些失落。
可行至院中時,卻瞧見月黎靠著桂花樹的樹幹,似乎是睡著了。青瑤卻覺得十分心安。這感覺不是與家人待在一起享天倫之樂的幸福,而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在家中時總忍不住思念起與他日常的點滴,坐在馬車上時就恨不得長出一雙翅膀飛去見他,見到了嘴角忍不住地翹起,心中像是被螞蟻爬過,酥酥麻麻的。
青瑤自已,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青瑤走近,見月黎曲著腿,身上落了幾片枯葉,
腦袋歪靠在褐色樹幹上,呼吸均勻,是睡著了。陽光斑駁灑下,落在他長長的睫毛上,在眼下映出一片陰影。
青瑤看呆了,喉頭乾澀,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看著他那微張的紅潤飽滿的唇,甚至想俯下身去嚐嚐滋味,還是控制住了。
青瑤沒有叫醒他,躡手躡腳地也靠著樹下席地而坐,將月黎歪著的頭輕輕放在自已肩上。
月黎鼻子輕輕哼唧兩聲,不知醒沒醒,也沒作聲。二人就這樣靠在樹幹上睡了個午覺。
青瑤覺得,就這樣一直生活下去也挺不錯。
睡的正香,二人被一聲巨大的咳嗽聲驚醒,醒來揉了揉眼才看清坐在石凳上的赤玄一臉不解地盯著這兩人。
想了半天才說:“家中的床若是不要就劈了當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