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子暗暗慶幸,幸虧他的褲子被豬血染紅了,不然的話,他就要被一頓毒打了。

東北大老爺們打兒子,也是家常便飯了。

樑子從小就被毒打,但能免除一頓,自然是高興壞了。

他從袋子裡拿出燻好的野豬肉,“爸,看,我打的。”

梁泉本來興沖沖而來,結果,卻換來這麼一個不能打的情況,他自然是十分窩火的。

他抬起腳,朝著樑子的屁股踹了一腳,“臭小子,你就得意吧,下次再敢上山,我打斷你兩條腿,給老子記住了。”

樑子一陣爽朗的笑聲,“記住了。”

顯然,只是捱了一腳,他覺得賺大了,自然是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梁泉瞧著他嬉皮笑臉的模樣,瞪了他一眼,“趕緊回家,丟人玩意。”

樑子笑嘻嘻地說道:“好嘞。”

這時,宋河也提著木棍走了過來。

他陰沉著臉,不像梁泉那般咋咋呼呼,但越是這樣,越讓人感到可怕。

梁泉見狀,搖了搖頭,無奈苦笑一聲,“我是打不成兒子了,就看你的了。”

說著和宋河錯開,領著樑子回家去了。

宋軍瞧見宋河這架勢,前世那被痛打的記憶,一下子湧了上來。

糟糕,自己這個老子,可是沒那麼好說話呀。

宋軍頓感不妙。

宋河眉毛一挑,“臭小子,你過來。”

說著晃了晃手中的木棍。

這木棍,差不多有小手那麼粗了,這要是打在身上,那絕對能打出內傷來呀。

可見,這宋河是來真的了。

宋軍頓時有些慌了,“爸,有話咱們好好說。”

宋河哼了一聲,“你還有我這個爸?你不是要去打老虎嗎?能耐真大呀,不如讓我替老虎先跟你過過招?”

顯然,老校長趙金的效率極為高效,將訊息一下子傳遍了整個林子壩。

這也是宋河如此生氣的原因了。

只是,宋軍想不明白,這老校長不應該已經說過了前因後果了嘛,怎麼自己還要被毒打一頓?

瞧這宋河的架勢,可不像是來虛的。

宋軍苦著臉,心虛的笑著說道:“爸,老校長應該跟你說了吧,這不過是逼爺爺出山的手段而已。”

宋河一副蠻不講理的模樣,咬著牙,“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打你一頓。你個臭小子,能耐見長了,竟然耍起了心眼,你以為你是誰呀?你以為你很聰明?”

說著便提著棍子走了過來。

眼看宋河就要教訓宋軍一頓了,只是在這個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大伯,慢著。”

宋軍和宋河兩人同時望去,只見這聲音的主人卻是梁文靜。

此刻的梁文靜,穿著一件紅色的上衣,梳著一個大馬尾辮子,一副怯生生的模樣,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敢站出來說出這句話來。

見狀,宋河不由得換了一副嘴臉,笑容燦爛地說道:“哦,文靜呀,什麼事呀?”

瞧著自己父親這變臉比翻書還快的速度,宋軍都忍不住在心裡暗暗吐槽了一句。

顯然,對於梁文靜,不僅僅是宋軍的母親呂蓉鐘意,就連宋河都說不出的滿意。

因此,對於梁文靜,他自然是和顏悅色了。

梁文靜低著腦袋,臉頰緋紅,顯然還是害羞。

畢竟這個年代,女孩子都臉皮薄。

現在這種情況,能讓梁文靜主動站出來,阻止宋河打宋軍一頓,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梁文靜雙手握緊,仍然是有些緊張,半天才將話給說順了,“是這樣的,大伯,你能不能不打宋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