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總督京營戎政張維賢、臣兵部右侍郎張經世,臣中軍都督朱純臣、左軍都督徐希皋、右軍都督郭應麒、前軍都督鄧邵煜和後軍都督顧大理......叩見陛下”眾官亂哄哄的跑進中軍大帳,齊刷刷的跪倒在朱由校面前。

“新郎官泰寧侯來了沒。”朱由校臉上表情平靜無比,讓人根本看不出喜怒,跪著的人心裡是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皇帝抽了什麼風,突然下軍營視察也不打個招呼,害的他們酒吃一半不說,各個身上都充斥各種味道,把整個大帳燻得奇醜無比。

“回陛下,末將在。”泰寧侯陳良弼戰戰兢兢地回道。

朱由校打量著他,緩緩開口:“朕聽聞愛卿今日大喜,本該是好事,只是朕現在看這軍營中的風氣,甚是擔憂。朕的將士們若是都像你們這般沉迷酒樂,如何保家衛國?”泰寧侯額頭冒出冷汗,“陛下,臣知罪,日後定當嚴於律己,也會督促同僚。”朱由校輕輕哼了一聲,“希望愛卿記住今日之言,莫要辜負朕的期望。今日之事,暫且記下,若再有下次,絕不輕饒。”眾人齊聲高呼萬歲,心中暗自慶幸逃過一劫。

“既然諸位都已經到齊了,想必各自麾下的官兵也應該到齊了吧。許顯純,你去點將點兵吧。”朱由校不緊不慢的說道,話音剛落,這群將官剛剛起身又立馬匆忙跪了下來。

他們不跪不行啊,三大營賬面上可是有十萬大軍的,可如今承平日久,疏於管理的情況下,能點出5萬人就算你贏。空額如此嚴重,還被新皇逮個正著,哪個不慌。

“臣向陛下請罪,是臣管理無方,有負皇恩。臣保證定將整頓京營,還陛下知遇之恩。”英國公張維賢拜倒在地,老頭深諳為官之道,有錯就要認,捱打要立正,姿態擺的很低,免得等會被查出空餉問題再道歉可就未必會被輕輕放過了。

朱由校看著一群人跪倒在地,開始時還有點莫名其妙,他剛已經輕輕放過了這些勳貴的過錯,沒道理還跪著請罪才對。他突然想到,可能和他讓許顯純去點兵有關。

他無奈的笑了笑,對著帳中唯一的文官,兵部右侍郎兼三大營總督京營副戎政張經世說道:“張侍郎,朕想知道三大營究竟有多少兵馬,你可要如實告知。”

對於這位兵部插手三大營的主官,朱由校還是有一點了解的,此人非朝中任一黨派中人,對於這樣的官員,是朱由校渴望拉攏的物件,等到東林黨與其他三大黨的鬥爭出結果,這麼重要的崗位必定會換人,至於換上來的人有多少才能,這是誰也無法保證的。

“啟稟陛下,三大營中五軍營現有官兵三萬七千六百四十三人,神樞營八千六百五十九人,神機營三千二百六十人,總兵力四萬九千五百六十二人。擁有各類火炮五百四十六門,火炮彈丸三百石;各類火銃兩千三百支,火銃彈丸六百石,輜重糧七千石,火藥五千斤......”張經世不假思索的就報出了精準數字。

在場之人無不震驚,特別是作為三大營主官的張維賢更是震驚無比,因為這組數字連他都背不出來,而且他壓根就沒想過去背這玩樣。

另一個震驚的就是朱由校了,大部分的官員對於自身業務都是不精通的,特別是管錢的戶部,精通業務的都是下面的吏員或者是部臣的私人秘書師爺。此人絕對是大才。

未等眾人從震驚中回過神,張經世接著說道:“三大營共計欠餉十二萬兩,今日難得陛下親臨大營,是否請陛下下旨將欠餉給解決了?”

大帳中的各級軍官震驚之下感激之情溢於言表,這個張侍郎上任不久,平日裡大家久未照面(人家天天來,你們這些勳貴有幾個日常有來兵營?臭不要臉!)居然能將欠餉的事記掛在心上,還當著皇帝的面直接討要這份情大家都記在了心裡。

魏朝尷尬的衝朱由校點了點頭,三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