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答案,許丁並不意外,只見她從容地從包裡拿出一張卡,遞了過去,“這是小孟總讓我交給你的,那天的封口費。”
底色酒吧的老闆長得胖胖的,說話時腮幫子的肉都在抖動,員工都親切地稱呼他小胖老闆。
小胖老闆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一臉羞澀,“哎呀,小孟總太客氣了,就算他不說,這件事我肯定也不會說出去的,而且我保管也不讓我手底下的人說出去。”
許丁還是堅持將黑卡遞到他手中,“收下吧,這是小孟總的意思,你收了我才好交差。”
小胖老闆雙手接過,翻來覆去看了幾遍,臉上堆出笑意,“那我就不客氣啦。”
他這下對許丁徹底放下戒備心,不過想到那天情景,還是不免唏噓,“你還真是運氣好,做了那種事,小孟總都原諒你了。”
許丁右眼皮跳了一下,做出一副愧疚的表情,“雖然他沒有追究,但是我已經準備辭職了。”
“啊?”小胖老闆有些詫異,又“嘖”了一聲,“不過也能理解,畢竟打老闆這種事,誰做誰心虛,還是辭了好,免得相看兩尷尬。”
他說完,只見面前的人臉色微妙地變了變。
不過這種反應自然而然地被他理解成懊悔,於是他還安慰道:“既然已經決定了重新開始,那就向前看嘛,人生嘛,沒什麼過不去的坎。”
最後許丁一臉麻木地離開了。
臨走前,她還看了一眼那天她坐過的位置。她那天心情很差,特意找了個偏遠的角落,只想借酒消愁。那其實是她第一次喝酒,當烈酒順著喉管一路灼燒到四肢百骸,麻痺著大腦神經,她覺得酒真是個好東西。
可以讓人遺忘痛苦。
當然,這並不等於她能夠坦然接受喝醉酒的自己打了孟文江。
她想起孟文江纏了三天繃帶的右臂,忽然覺得頭疼。
不過更頭疼的還在後面,自從她踏進這家酒吧,就一直被人密切地注視著。
男人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許丁身上,但是許丁懷著心事,根本沒有察覺,直到她在要走出酒吧的時候,被人堵在了門口。
入口光線昏暗,但是男人一身酒氣,眼神赤裸而戲謔,“你是孟文江的人?”
許丁上下打量這人,似乎有點眼熟,然後她很快想到這人不就是昨天和孟文江比酒輸了的那個男人嗎?
好像姓向。
不過不管他是誰,總之,這人的眼神讓她覺得很不舒服,來者不善。
她抬眼看著他,“有事?”
如果賈深在這裡的話,他肯定會感慨,許丁跟著老闆這麼多年,連神態都不知不覺學去了。就比如這句話,這兒簡簡單單兩個字,被他譽為“孟川破防話術榜首”,誰聽誰惱火。
果不其然,向昭臉色一變,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輕視,他冷哼一聲,“不就是個司機嗎,你拽什麼?”
看來這人還調查過自己,許丁皺起眉,眉眼間的戒備又多了幾分。
向昭見她不說話,以為把她唬住了,愈發變本加厲,“像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得多了,表面上清高,背地裡不知道怎麼想法設想和自己上司滾上床呢。”
許丁平靜無波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憤怒,“你胡說什麼?”
向昭卻哈哈大笑,“還裝呢,昨天你和孟文江......我可是都看到了呢。”
他說著還嘖嘆幾聲,“誰不知道孟李兩家聯姻的事,他一個有未婚妻的人,和他的司機勾搭在一起,這個訊息夠不夠讓他身敗名裂呢?”
許丁聽他說完,反而冷靜下來,問道:“你怎麼就知道是我?”
向昭挑眉道:“怎麼,你覺得如果我連證據都沒有的話,敢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