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許丁第二次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開車的人是孟文江。

她壓下心頭異樣的感覺,低頭去看自己的腳踝,試著轉動一下,還是有些痛。

看來孟文江中午的時候就看出她腳受傷了,可是他當時沒說,更沒有表現出來,直到她要去赴約前,他還說等她送他回家。

難道說,其實是孟文江在等著送她回家?

許丁飛快地眨了下眼睛,又覺得這個想法不太真實。

她走神的時候,沒注意到孟文江已經將車開到某個路邊,然後停了下來。她見孟文江解開安全帶去開門,疑惑道:“小孟總,你去哪裡?”

孟文江回頭看她一眼,又指了下她那邊的車窗,說:“我去買點東西。”

許丁這才注意到他將車停在了一個藥店旁邊。

她看見孟文江走進店裡,裡面只有一個工作人員,他對工作人員說句什麼,然後工作人員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另外一邊的貨架上,拿出一盒藥。

孟文江付了錢就回來了。

他連著塑膠袋和藥一起交給許丁,“藥酒,一天三次。”

塑膠袋在交接的過程中發出細碎的聲響,許丁掌心乾燥,摩挲著袋子覺出陣陣熱意。

她微微垂眸,輕聲道:“謝謝。”

孟文江已經打著方向盤,將車駛離停車線,聞言頭也不轉,只是眼角藏著柔和,“不謝。”

之後一路上都很安靜,也沒有人說話。

許丁目光穿過玻璃,原本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卻在窗內瞧見了孟文江的倒影,以及那般專注而冷靜的神情。

這一次她沒有挪開視線,看著那片影子,恍然失神。

等到了目的地,許丁率先一步下了車,雖然腳還是痛,但是這一次她堅決不肯麻煩孟文江了。好在孟文江沒有強求,他只是在交代了幾句之後,就站在原地目送許丁離開。

許丁走得有些慢,但總體來說是穩的。

等許丁已經走到門衛室,孟文江這才回到車內。不過他手搭著方向盤,卻沒有下一步動作。他心情有些煩躁,許丁和甜莎老闆說的話,其實他都聽到了。

當許丁一臉平靜地說出她以後會離開G城的時候,孟文江的胸口堵得慌,甚至有種呼吸不暢的滯悶感。

雖然他知道許丁的合同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到期,但是潛意識中一直在避開這件事,似乎不去想就不會發生。但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可以裝作若無其事,但是許丁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他想起初次見到許丁的那天,風和日麗,陽光明媚。時節至夏,許丁穿著一身純白色連衣裙,素淨一張臉,神情寡淡,就安靜站在一旁。

她那個時候比現在還要沉默寡言,臉上也總是靜如潭水,你看不出她開心還是不開心,每天日升日落,她只專注於做自己的該做的事情。

就這樣一個人,偏偏神不知鬼不覺地吸引著他的目光。

空氣裡似乎還殘留著苦澀的藥味,孟文江深吸一口氣,踩下油門駛入夜色。

許丁走到門衛室,又是那個熱情的保安大叔,他笑眯眯道:“小許,今天不是一個人回來啊。”

許丁說:“嗯,有人送。”

保安大叔朝外面瞅了一眼,“你物件啊?”

許丁眉心一跳,連忙否認,“不是,他是我老闆。”

保安大叔憨笑道:“那我搞錯了, 不過你老闆人還挺好的,上次也是他和另外一個小夥子把你送回來的呢。”

許丁突然就愣住了。

——

孟文江回到家,剛好就接到季哲的電話。

季哲的聲音聽上去很興奮,“小孟總,我按照你給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