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丁比他好不到哪裡去,裸露在外的面板已經被煙燻得黑了好幾個度,剩下一雙眼睛倒是清澈如昔,而她還保持著在他上面的姿勢,自上而下的目光中帶著幾分複雜的情緒。
孟文江被她看得不自在,覺得現在的許丁有些陌生。
他很快別過頭,嗆咳起來,許丁也終於站起來,不過忽然腿軟了一下,孟文江扶了她一把,“你怎麼樣?”
許丁道:“還好。”
於是他們很快從酒店裡出來,經理看到孟文江出來眼淚汪汪道:“小孟總,還好你沒事。”
孟文江道:“我能有什麼事?”
經理見孟文江臉色不太好看,質問旁邊的下屬,“你不是說人都撤出來了嗎?”
工作人員也是一臉緊張,“我也不知道啊......”
許丁這時說:“我沒事。”
大家都沉默了一下,畢竟這位看上去並不像沒事的樣子,可是人家既然都這麼說了,總不能反駁什麼,於是經理很貼心地說:“那既然這樣的話,不如——”
話音未落,孟文江先一步開口,“我先送你回去。”
許丁很輕地點了下頭。
經理剛才替孟文江把扒手扣住了,還拿回了許丁手機,此時物歸原主,“小孟總,要不要把人交給警察?”
孟文江眉眼閃過一絲戾色,“暫時不用,先扣著。”
經理忙不迭說好。
許丁這個狀態肯定不能開車了,孟文江看著許丁開啟後座的門,見她動作有些遲緩,正欲伸手幫忙,可是下一刻她已經坐了上去,頭枕在座椅上,兩眼一閉就沒了動靜。
孟文江:“......”
他試探著叫了一聲對方的名字,許丁完全沒有反應。
等把許丁送到醫院,他才知道她已經強撐到了極限,呼吸都變得無力,擦乾淨臉之後一片蒼白更顯虛弱。
長時間的吸入煙塵,以及高溫的刺激,加上她高強度的體力消耗,許丁上車之後便陷入昏迷。她甚至要等到自己足夠安全才昏了過去,孟文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實際上他什麼都不想說,看著許丁躺在病床上,纖瘦的手背上插著針管,藥液緩慢有規律地流進她的血管,雪白肌膚之下泛著青色。
他看了良久,眉心就沒有舒展過。忽地,許丁的手指輕輕顫動了一下,孟文江立馬湊了上去。
可是許丁沒有醒,只是微微張唇,囁嚅著什麼。
孟文江彎下腰,將耳朵送到她耳邊。
許丁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父親,這次的訓練,我也完成了。”
孟文江整個人倏然定在原地,瞳孔因驚訝而放大。
床上之人毫無察覺,神情慌張,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父親,求求你,放過我......”
......
許丁第一次被扔進泥沼,是因為她沒有按時完成父親的要求。
她掙扎著從泥沼裡站起來,大半個身體都被汙泥染髒,看不出原本衣服的顏色。她臉上有一道血跡,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弄上去的,她甚至分不清這是不是她的血。
男人依舊高高在上,語氣中不加掩飾的不滿,“殺十條蛇而已,你就這麼害怕?”
許丁艱難地嚥了口唾沫,“不怕,下一次我一定更快。”
男人聽到她的答覆,凝視著她,過了一會兒,他又說:“不管怎麼樣,這次你超時了,要接受懲罰。”
他話音一轉,“不過看在你這次表現還可以的份上,今天可以破例讓你見見他們。”
許丁沒有說話。
男人道:“怎麼,不高興?”
許丁握緊拳頭,聲音還有些稚嫩,但很是倔強,“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