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福伯的憂慮 (第1/5頁)
武鎮山河:開局被退婚 冰鏡致用 加書籤 章節報錯
破曉的曦光,怯生生地爬上小院斑駁的土牆,卻驅不散角落裡堆積的寒意。
秦烈背靠著那棵半枯的老槐樹,粗糲的樹皮硌著脊骨。
每一次呼吸都扯著肺腑,帶著鐵鏽般的腥甜。
雙腿像是灌了滾燙的鉛,筋腱撕裂的痛楚在每一次心跳時反覆灼燒,提醒著他昨夜近乎自殘的瘋狂修煉。
汗水早已在單薄的破衣上結成一層冰冷的鹽霜。
他攤開手掌,那塊青銅碎片安靜地躺著,邊緣硌著掌心的嫩肉,冰涼依舊,深邃的暗金紋路在微光下彷彿凝固的血。
“詭影步…” 無聲的喟嘆在心底滾過。
代價慘烈,但值得。方寸之地折轉突襲的鬼魅殘影,配合《碎石掌》的剛猛,足以成為一張絕境翻盤的底牌。
他閉上眼,艱難地調動胸口那絲微弱的冰涼氣息,引導著,小心翼翼地探向雙腿筋腱撕裂最嚴重的幾處節點。
冰涼的氣息如同最細小的銀針,帶來微弱的鎮痛與滋養。
效果緩慢,卻聊勝於無。
就在他竭力對抗著體內翻江倒海的疲憊和劇痛時,小院那扇破敗的木門,被一隻枯瘦、帶著老年斑的手,輕輕地、帶著一種近乎恐懼的謹慎,推開了一條縫。
吱呀——
細微的摩擦聲在死寂的清晨格外刺耳。
一個佝僂的身影,如同受驚的老鼠,飛快地擠了進來,又迅速反手將門掩上。
是福伯。
他比上次見面時更瘦了,眼窩深陷,顴骨高高凸起,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舊襖子空蕩蕩的,沾滿了爐灰和油漬。
渾濁的老眼先是警惕地掃視了一圈空曠的小院,確認無人窺伺。
目光最終才落到槐樹下那個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的少年身上。
看到秦烈蒼白如紙的臉色,破爛單衣下微微顫抖的身體,還有那身尚未散盡的濃重汗味和血腥氣。
福伯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渾濁的老眼裡瞬間湧上水光。
他踉蹌著撲過來,枯瘦的手想碰又不敢碰。
“世子爺!我的世子爺啊!您…您這是何苦哇!”
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撕心裂肺的痛楚和恐懼,像砂紙磨過生鏽的鐵片。
“您瞧瞧您這身子…比前些日子更糟了!他們…他們這是要生生逼死您啊!”
秦烈緩緩睜開眼。
眼底的血絲尚未褪盡,疲憊如同濃墨,但看向福伯時,那目光深處卻沉澱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
這老僕,是母親留給他唯一的人,也是這冰冷王府裡,最後一點帶著溫度的微光。
“福伯。” 秦烈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像破舊的風箱,“我沒事。”
他試圖扯動嘴角,卻只牽動了臉上僵硬的肌肉。
“沒事?這還叫沒事?” 福伯的眼淚終於滾了下來,順著他溝壑縱橫的臉頰滑落,滴在冰冷的泥地上,暈開一小點深色。
他顫抖著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同樣破舊、卻洗得乾乾淨淨的布包。
小心翼翼地解開。
裡面是幾個早已冷透、硬得像石頭、顏色灰暗的粗麵窩窩頭,還有一小塊黑乎乎、散發著可疑酸味的鹹菜疙瘩。
“世子爺…您快…快吃點墊墊…” 福伯的聲音哽咽著,充滿了無力的辛酸,“老奴沒用…就…就只弄到這些了…”
秦烈看著那幾塊冰冷的“石頭”,胃裡沒有半分食慾,反而泛起一陣酸澀。
他沉默地接過布包,沒去看那些食物。
冰冷粗糙的觸感透過布包傳來。
“趙貴又剋扣了?” 秦烈的語氣很平靜,聽不出情緒,只有那雙眼睛,深潭般幽暗。
福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