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是他們膽小。

就在油燈熄滅的瞬間,藉著月光,他們看到原本蓋在閻解放身上的白床單飄了起來,兜頭罩在閻解成身上。

閻解成被突如其來的白布罩住,眼前灰濛濛地。

他慌亂地伸手去扯,卻發現床單像被什麼東西拽住一樣,根本扯不動。

如果說閻解曠和閻解娣只是嚇到了,那閻解成此時簡直快要嚇死。

一邊掙扎一邊想著,是不是閻解放怪他早就知道父母要殺他,卻不告訴他。

“爸……媽……”

兩個小的被嚇得坐在地上不敢動彈,更不敢去幫忙,只是一味地喊著一簾之隔的父母,希望他們能醒來。

至於“鬼”這個字就在喉頭,他們卻絲毫不敢喊出來。

閻解成掙扎的時候,撞翻了地上的火盆。

灰燼灑了一地,火星子在黑暗中明滅不定。

他自己也摔在地上。

白布在閻解成頭上足足裹了快一分鐘,直到被閻解娣驚恐的尖叫聲嚇醒的閻埠貴夫婦從床上爬起來,來到現場,才終於自動鬆開了。

“鬼……爸……鬼……”這時候閻解娣才終於敢說出這個字。

前院閻埠貴家對門,王鐵蛋的父親剛才去易中海家看到的那一幕,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

回屋後不顧鐵蛋媽的反對,非得要給鐵蛋再要個兄弟姐妹。

此時剛剛結束戰鬥,被閻埠貴家的尖叫聲嚇得緊了緊身上的被子。

“鬼叫什麼啊!”

而相同的一幕也在不少家上演。

……

閻埠貴拿著手電筒在閻解放的屍體上照了一下,看到他仍躺在那裡,心中才稍稍放下。

幫著將閻解成頭上的白布取下。

閻解成癱在地上,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骨頭。

瞳孔縮小,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活像是一條擱淺的魚。

褲襠處漫開深色水漬,混合著散落在地上的紙灰浸出奇怪的圖案。

“解成?”閻埠貴伸手想要去扶他起來,被閻解成一把打在手背上。

又把手放在自己脖子上撕扯,彷彿白布還在那裹著一般。

喉嚨裡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解……解……放……報仇……”

說話的時候,他死死地盯著閻埠貴的臉。

閻埠貴也被他看的脊背發涼。

回頭朝著老三道:“解曠,到底發生了什麼?”

“鬼,有鬼……二哥回來了……”

閻埠貴把手電筒朝著躺在那的閻解放身上照過去。

月光下,閻解放的屍體依舊靜靜地躺著。

臉色一如早上見到時那般,翹起的嘴角就像是在看這家人的笑話。

閻埠貴慌亂地把白布重新蓋在閻解放屍體上。

又讓楊瑞華跟他一起到閻解放死的那個房間,把燈泡取下來安在堂屋。

暖黃的燈光亮起時,終於驅散了一家人心中的幾分恐懼。

花費了幾分鐘時間,閻埠貴和楊瑞華終於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哪怕天天宣傳破除“封建迷信”,夫妻兩個心裡也罩上了一層陰影。

他們究竟做了什麼事自己心裡清楚。

接受閻解放回來了這一說法也就更加順暢。

“孩他爹,不然……咱們明天一早就把解放拉出去埋了吧?”

……

後邊的事,鄭文山懶得繼續看下去。

沒錯,閻家所有的這一切“鬧鬼”現象都是他搞出來的。

是他對自己新獲得能力的一次實驗,也是他的一次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