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反應!”對講機裡傳來操作員激動而緊張的聲音。
洪學友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來了!
鑽探的轟鳴聲驟然降低了一個檔位,變得更加沉重、謹慎。鑽頭前端加裝了防損的超聲波探頭和微型機械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不斷吐出灰白色泥漿的鑽孔口。
突然!
“哐當!滋啦——!”
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和斷裂聲猛地從鑽孔深處傳來!鑽桿劇烈地震動了一下,隨即停止了旋轉!
“怎麼回事?!”現場指揮的國安“掘墓人”小隊隊長厲聲問道。
“鑽頭…鑽頭碰到東西了!不是混凝土!非常硬!鑽頭合金齒崩了!感測器顯示…目標物形態不規則,有稜角!體積比預期小!”操作員的聲音帶著驚愕。
洪學友瞳孔一縮。不是膠囊?體積小?有稜角?
“切換機械臂!小心提取!”隊長下令。
液壓驅動的精密機械臂緩緩探入鑽孔。透過高倍攝像頭傳回的畫面,控制室的大螢幕上,渾濁的泥漿中,一個被混凝土包裹了大半的、泛著冷硬金屬光澤的物體輪廓逐漸清晰。
不是圓柱形的膠囊。
那是一個…長條形的金屬物體!一端似乎有斷裂的痕跡,另一端則被厚厚的混凝土包裹著,看不清全貌。金屬表面佈滿凹痕和鏽跡,但在強光照射下,依然能辨認出一些模糊的、被侵蝕的刻痕——不是俄文,是…繁體中文?!
洪學友猛地推開控制室的門,擠到螢幕前,死死盯著那個輪廓。一種極其強烈的、源自血脈的悸動毫無徵兆地擊中了他!這形狀…這感覺…
“小心…把它…整個取出來!連帶包裹的混凝土!”洪學友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機械臂小心翼翼地夾住那金屬物體和包裹它的混凝土塊,極其緩慢地向上提升。每一厘米的移動都牽動著所有人的神經。
當那團沾滿泥漿的混凝土塊終於被完整地提出鑽孔,放置在特製的防震托盤上時,高壓水槍立刻沖掉了表面的泥汙。
一塊比拳頭略大的、不規則的混凝土塊。其核心,牢牢包裹著一件金屬物品。
洪學友不顧阻攔,戴上手套,拿起一把地質錘和小鑿子,親自上前。他的動作異常小心,如同在剝離一件稀世珍寶的胎衣。錘尖和鑿刃精準地落在混凝土與金屬的接縫處,一點點地、極其耐心地剝離。
碎片簌簌落下。
金屬物體的真容,一點一點,在慘白的平臺燈光下顯露出來。
那是一個…金屬工具箱的一角!
一個老式的、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常見的、綠色漆皮大半剝落、露出底下暗黃色銅底色的…電工工具箱!
工具箱的提手早已鏽蝕斷裂,箱體表面佈滿了撞擊的凹痕和海水侵蝕的孔洞。在箱蓋靠近鎖釦的位置,刻著幾個早已模糊、卻依然能勉強辨認的繁體字:
“萬氏三隊 - 鄭國強”
鄭國強!
洪學友如遭雷擊,手中的錘子和鑿子“噹啷”一聲掉在金屬託盤上!他踉蹌一步,死死抓住旁邊的欄杆才沒有摔倒!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記憶深處!
雅萍的父親!那個他以為早已在三十多年前的工地事故中屍骨無存的塵肺工人!那個他從未謀面、卻因雅萍而永遠無法割裂的男人!他的工具箱…怎麼會在這裡?!怎麼會出現在封存“永生疫苗”報告的鈦合金膠囊應該存在的位置?!
“爸!爸你怎麼了?!”一個虛弱卻焦急的聲音突然從平臺入口方向傳來。
洪學友猛地回頭!
是鄭雅萍!
她被兩個穿著厚重防護服的國安人員攙扶著,身上裹著保溫毯,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