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場行業危機 (第1/1頁)

清晨的霧氣還未散盡，林夏就聽見店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她推開雕花木門，發現往日準時報到的老食客們三三兩兩聚在街角，目光都投向對面新張的店鋪。

"林掌櫃，您可算開門了。"賣豆腐的老王搓著手湊過來，"對面那家'幻香居'，昨兒個試營業就排起長龍，聽說他們的紅油鍋底能讓人看見..."

"看見什麼？"林夏撣著門簾上的晨露。

"看見心裡最惦記的東西。"老王壓低聲音，"昨兒李員外吃了一口，非說看見他過世的老孃在鍋裡衝他笑..."

林夏指尖一頓。她眯起眼睛望向對面金碧輝煌的店面，鎏金牌匾下，幾個跑堂正往門外搬著造型古怪的銅鍋——鍋沿嵌著一圈暗紫色的晶石，在晨光中泛著妖異的光澤。

後院裡，阿牛正把剛到的食材搬進地窖。林夏掀開裝香料的麻袋，指尖捻起一撮花椒在鼻尖輕嗅："今天少了兩成訂單？"

"何止啊師父！"阿牛抹了把汗，"連包月的貴客都差人來說要暫停..."

話音未落，一陣奇異的香氣隨風飄來。林夏突然按住手腕——那裡的銅鍋紋身正隱隱發燙。她快步走到臨街的窗前，看見幻香居的夥計們抬著十來個密封陶罐往後廚走，罐口滲出的霧氣在石板路上留下淡紫色的痕跡。

"師父，這香氣..."

"是魘魔花的孢子。"林夏猛地關上窗戶，"去把地窖第三格的檀木匣子取來。"

夜深人靜時，林夏獨自在後廚除錯新鍋具。月光從窗欞間漏進來，照在案臺上並排放著的兩樣東西：左邊是幻香居偷偷丟棄的廚餘垃圾——幾塊長著詭異肉瘤的骨頭；右邊是她從祖傳典籍裡翻出的圖譜，上面畫著被列為禁術的"惑心炊"。

銅鍋在月光下泛著青芒，鍋底新刻的星紋裡流動著細碎銀光。林夏將曬乾的月光草碾成粉末，突然聽見鍋身發出"叮"的一聲清響——天璇星對應的紋路亮了起來。

次日正午，幻香居門前突然響起清脆的銅鑼聲。林夏帶著改良後的鴛鴦鍋站在人群中央，紅湯那半邊的鍋沿嵌著七顆硃砂石，清湯那邊則浮著幾片晶瑩的月白草葉。

"周掌櫃不是說要讓食客看見真心嗎？"林夏朗聲道，"不如我們比比，誰家的鍋子照得更真切？"

看熱鬧的人群發出鬨笑。金絲眼鏡後，周慕雲的眼角抽了抽，但還是笑著命人抬出他們的鎮店之寶——一口雕滿符文的九宮格火鍋。當兩鍋同時沸騰時，異變陡生：幻香居鍋中的七彩濃霧突然像被什麼拉扯著，扭曲著湧向林夏的鴛鴦鍋。

"請諸位看仔細。"林夏舀起一勺清湯，緩緩淋在對方號稱"雪山靈羊肉"的食材上。湯水接觸肉片的瞬間，那些薄如蟬翼的肉片突然蜷曲起來，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細小觸鬚...

人群爆發尖叫時，誰都沒注意到銅鍋吸收的紫霧正化作血絲，順著星紋流向天璇位。而對面閣樓上，一個戴著玄鐵戒指的手正緩緩收起窺視用的鏡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