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罵罵咧咧,嘴上同樣不饒人:“父皇,食不言寢不語,你有事還是用完膳再說吧!”

元啟帝被她懟的一噎,靜默片刻,還是閉嘴接著用他的晚膳了。

他也是不長記性,明知這個閨女跟其他女兒不一樣,不是個按規矩辦事的人,還按對她們的方式對她,被懟了,真是一點也不讓人意外。

不過在偏殿等了他一會兒,進門朝他行了個禮,他就忘了對方跟他談話時的無所顧忌,屬實不該。

一旁的李寶,被父女二人嚇的夠嗆,心跳砰砰砰的跳的劇烈,可他卻一點也不敢表露出來。

李寶這個御前大太監都這樣了,更不要說是其他伺候的宮人了,一個個嚇得跟個鵪鶉似的,根本不敢弄出一點動靜。

用完晚膳,父女倆被宮人們伺候著洗好手、漱好口後,才起身去了外面散步消食。

元啟帝還是很忙的,兩人散步也沒去其他地方,就順著宮道往御書房走,反正他們要去御書房談事,一舉兩得。

走了一會兒,元啟帝突然有些太安靜了,便問她:“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可有什麼線索?”

李寶見聖上與九公主有事要說,就刻意放緩了步子,很快便與兩人拉開了距離。

隨後,又朝身後跟著的宮人抬了下手,那些宮人就都停頓了片刻,等離的遠了些,才緩步跟上。

主子說事聽不得,可同樣也不能離的太遠,不然主子有吩咐不能及時應答,那也是錯。

思安聽到腳步聲不對,還朝後瞥了一眼,見他們漸漸離的遠了才反應過來。

皇宮這地方,越是底層的宮人越是要謹慎,不然很容易就會丟命,而且還是一死就一群的那種。

收回視線,她一邊往前走,一邊道:“著什麼急啊,怎麼做我自有主張,其他的你就別管了,等到時間,我把你想要的東西給你就是。

不過我很好奇,若是查到二皇子沒做那些事,你會怎麼做?”

元啟帝聞言,腳下的步伐頓了下,便又跟個沒事人一樣,淡漠的道:“你當明白,當我讓你去查時,這事就只能是他做的。”

這事的最終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輸了,一個連自己兄弟都鬥不過的人,又要如何守好這個國家。

思安顯然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沉默了許久,才幽幽問了他一句:“值得嗎?”

當初,為此捨去了我太子大哥和母后,後面又捨去了許多的人和東西,如今又要捨去二皇子這個兒子,為了那個冰冷的位子,真的值嗎?

執掌天下是讓人著迷,可連個分享和可信任的人都沒有,得到了真的會開心嗎?

元啟帝自然明白她問的是什麼意思,他沒忍住勾唇笑了下,似是冷嘲,又似嘆息:“沒什麼值不值得的,生在皇家,這就是你我的命,從出生的那刻起,就不再由你我來決定。

既然拼命得了這潑天的富貴,那失去其他的一些東西,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你不能既要、又要、還要吧!

世間哪有這樣的好事,有舍才有得,別儘想美事了。

有時候啊,越是想要周全什麼,就越是會失去什麼,哪怕坐上了那個位置,也一樣。”

就像他母妃,母妃的家族因為想要他這個皇子,不但丟了母妃的性命,即使他這個皇子平安出生,也只得了個皇帝外家的名頭,實則家族子弟成才者根本留不住。

先皇既然選了他,怎麼可能會讓他的外戚,有成長起來的那天呢!

貴妃因為想要成為太后而幫扶家族,選擇了撫養他,雖然願望是達成了,可卻也只當了一天,就被先皇要求陪葬了。

她的家族倒是起來了,可還沒光榮多久,就被其他家族給聯手打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