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然百無聊賴的在街上走著。
上大學以來,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在大街上散步了。
為什麼要出來轉轉呢?
他也不知道。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這個想法,正好,他又是個隨性的人,有了想法,接下來自然就是出門。
隨意穿上衣褲,拉上一臉懵逼的舍友,久違的出門,清晨的太陽光落下,使墨然微微眯了眯眼睛。
好久沒見光了,今天這天氣,倒是還出乎意料的不錯。
只是昨晚做了個噩夢,多少有些倒胃口。
也不知道那噩夢怎麼整的,直到現在,他還有些頭疼,還不止是頭疼,肩膀,脖子,哪哪都疼,像是昨晚睡在了鋼板上一樣!
墨然敢說,就算是在桌子上趴一晚上,都不會這麼難受!
真是奇了怪了。
他擺弄了一下脖子,試圖找到一個更舒服的位置,幾秒鐘後,他認識到了一個真理:
人在不舒服的時候,幹什麼事都是不舒服的。
所以,他開始轉移注意力。
“羅伊,你說咱倆現在去幹個什麼呢?”
羅伊,墨然的大學舍友。兩人在開學時第一批來到宿舍,相處到現在,也算是臭味相投。
羅伊翻了個白眼:“感情你小子把我叫出來,還沒想好要幹什麼啊?
我建議再隨機拉一個人出來,這樣,根據客觀規律的發展,我們當中會自動重新整理出一個點子王。
這樣,我們就知道該去幹嘛了。”
墨然咂咂嘴。
這也不是個辦法啊。
“你身上還剩多少錢?”
“二十八,怎麼了?”
“正好,我倆身上現在加起來一共能湊出二十八塊錢。咱們先找個地方搓一頓,去幹什麼,以後再想。”
羅伊:6
墨然在這一個月中,受盡了旁人的白眼。
因為羅伊有事沒事,就喜歡翻白眼。
墨然也不知道為什麼,但畢竟是自家孩子,也就遷就他了。
穿過幾條街,來到早餐店,二十八塊錢點不出什麼好飯,不過,兩碗麵外加些配菜,也夠這兩個正上大學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吃飽喝足了。
羅伊率先吃完,拿起手機,對著墨然說道:“你先吃著,我家那位叫我,先走了。”
說著,羅伊就要起身。可動作沒做完一半,就被墨然一把抓住!
墨然憤憤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你就這麼走了?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今天陪兄弟出來玩,玩一半你小子自己去找女人了?”
“嘖。”羅伊輕描淡寫的撇開了墨然沒怎麼用力的手。
“大街上每天走過那麼多人,斷手斷腳的人常有,可是你見過哪個人不穿衣服的?”
墨然,男,19歲,人生第一次,在初春的寒風裡,感受到了彷彿不穿衣服般的冰寒。
墨然含著淚吞下了白嫖的面。
別說,這面還不錯,以後可以常來。
等等,我吃的是什麼面來著?白嫖的面!
那個被我嫖的人,是不是剛剛走了?
墨然悲痛欲絕,渾似個木偶人,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早餐店,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蕩著。
因為太過悲痛,他甚至忘記了思考一件事: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街上散過步了。但為什麼,在今天早上突發奇想,要來做這樣一件很久沒有做過的事情呢?
不經意間,墨然走到了馬路中間。不過,他並沒有太過關注這件事。
畢竟,誰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車撞呢?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