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飛握著巡查記錄本的手微微發顫,秋夜的寒風捲著枯葉拍打著走廊窗戶。教務處的緊急通知猶在耳畔:最近校園裡頻繁出現學生失蹤事件,要求全體教師加強夜間巡邏。

當他走到操場角落的舊倉庫時,隱約聽見裡面傳來叮叮噹噹的敲打聲。洪飛舉起手電筒,光束穿透蒙著灰塵的玻璃,照見校工老陳佝僂的背影。老人正在修理一把鏽跡斑斑的鐵鍬,他佈滿老繭的手動作機械而僵硬,嘴裡還喃喃自語著什麼。

"老陳?"洪飛敲了敲倉庫門。聲音驚動了裡面的人,老陳緩緩轉頭,臉上的皺紋深得如同刀刻,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洪老師,這麼晚還在巡查啊。"他咧嘴笑了笑,露出幾顆殘缺不全的牙齒。

洪飛注意到老陳的工作服上沾著暗紅的汙漬,像是乾涸的血跡。還沒等他開口詢問,老人已經匆匆收拾工具離開,臨走前特意將那把鐵鍬藏進了儲物櫃最深處。

第二天清晨,高二(4)班的王悅失蹤了。監控顯示,她最後出現的畫面是在昨晚十點,獨自一人走向操場方向。洪飛心頭一緊,想起昨夜在倉庫看到的老陳,還有他那把詭異的鐵鍬。

"洪老師,您找我?"老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洪飛轉身,看見老人不知何時站在辦公室門口,手裡提著個黑色塑膠袋,裡面隱約露出帶刺的鐵絲。

"王悅同學失蹤了,你昨晚在操場有沒有看到什麼異常?"洪飛直視著老陳的眼睛問道。老人的喉結動了動,眼神閃爍:"沒......沒看見什麼,我就是在修工具。"說完,他把塑膠袋往身後藏了藏,匆匆離開了。

當天夜裡,洪飛決定夜探舊倉庫。月光透過破損的屋頂灑進來,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光影。儲物櫃的鎖已經被開啟,那把鐵鍬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沾滿泥土的麻袋,裡面似乎裝著什麼重物。

就在洪飛準備開啟麻袋檢視時,身後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音。他猛地轉身,手電筒的光束照亮了老陳的臉。老人的表情猙獰可怖,手裡握著那把鐵鍬,鐵鍬刃上還滴著暗紅的液體。

"洪老師,你不該來這裡的。"老陳一步步逼近,聲音裡充滿了陰森的笑意,"有些秘密,知道得太多可沒好處。"洪飛這才注意到倉庫角落堆著幾個鼓鼓囊囊的麻袋,麻袋縫隙裡露出幾縷長髮。

洪飛轉身想逃,卻發現倉庫的門不知何時被鎖上了。老陳舉起鐵鍬,寒光在黑暗中閃爍:"二十年前,我兒子在這裡意外身亡,學校卻想掩蓋真相。從那以後,我就在這裡等著......等著那些罪人付出代價。"

洪飛這才想起校史記載中的那場意外:1998年,一名學生在操場施工時被掉落的鐵架砸中,當場死亡。而當時負責施工安全的,正是現在的教導主任。

"這些年失蹤的學生,都是他們的孩子。"老陳癲狂地大笑起來,"我要讓他們也嚐嚐失去親人的痛苦!"說著,他揮起鐵鍬向洪飛砍來。千鈞一髮之際,洪飛抓起地上的鐵棍擋了過去。

激烈的打鬥聲驚動了巡邏的保安。當眾人破門而入時,只看見倒在地上的洪飛,而老陳早已不見蹤影。在倉庫的最深處,警方發現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七個麻袋裡裝著失蹤學生的遺體,他們的手腕上都繫著紅繩,繩結上刻著相同的符號。

案件告破後,老陳的下落卻成了謎。有人說在深夜的操場上看見過他的身影,也有人說在廢棄的倉庫裡聽到過鐵鍬敲擊地面的聲音。而洪飛在整理老陳的遺物時,發現了一本破舊的日記。

日記的最後一頁寫著:"我的任務還沒完成,還有一個人......"字跡戛然而止,旁邊畫著一個熟悉的符號——正是教導主任辦公室門牌上的裝飾圖案。

從那以後,每當夜幕降臨,校園裡總會傳來隱隱約約的鐵鍬聲,還有老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