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要守。所以現在她有心要與北鮮琤爭論,但想想自己的處境也就吞下自己要爭吵的話。
“如今我大昌西南各城糧草緊張,賦稅難收,皆因戰爭而起。慕容將軍,生靈塗炭可不是大家想看到的。”一位講和派的老臣說道。
生靈塗炭?慕容楚輕輕一笑,那她就跟大家講講,比生靈塗炭更嚴重的情況是什麼?想到這裡,慕容楚雙手抱著肚子面向裕濟,緩緩下跪。
裕濟和在場的大臣微微驚愕,孕期的慕容將軍好像變得軟弱了很多,以前的她不是應該爭出個輸贏嗎?
北鮮琤微眯雙眼,顯然她也想不到慕容楚會做出如此行徑。
慕容楚抬頭,臉色堅定:“微臣十六歲參軍,大小戰役經過無數,承蒙先帝和陛下抬愛,受到了作為武將的榮譽感,所以微臣一心為大昌出生入死,從不反悔!”
“載光十九年,微臣隨親王殿下平定西南部落,收復西南州府。”
“載光二十年,臣接手先帝賜名的西昭軍,打造大昌女子軍隊。”
“載光二十一年,臣率西昭軍護國都周邊抵抗流寇一載。”
“載光二十二年,臣隨北鮮琤將軍西北征伐,討大昭逆賊。”
“載光二十四年,微臣無條件接受軍改,召男子入西昭,謹聽聖命。”
“世經元年,臣聽聖上宣,直接率五萬大軍支援北馳戰場,未嘗敗績。”
慕容楚說出自己的軍旅生涯,大家似乎都忘記了,大昌之所以如此平和,可是萬千將士拿命換來的。
“臣講這些不是臣炫耀功績,而是告訴其他同僚,比生靈塗炭更恐怕的是,大家習慣忘記了為大昌流血流汗的將士是何等的出生入死。哪一個將領身上沒有刀疤劍傷,哪一個從軍之人不是彆著腦袋打仗,但是我大昌鐵血兒郎卻不後退,那是因為我們對這個國家有信仰!”
“我大昌軍力卓越,早已經是鐵甲之師。北馳戰場的親王殿下、司馬將軍、陸將軍、孫將軍、陳將軍,還有如今站在大殿之上的北鮮將軍、馮將軍、蕭將軍等都是鐵骨錚錚的男兒!我們要不是赫赫戰功,而是信仰得以實現。”
慕容楚指著身後的大殿之門說:“而如今,北馳戰場就是那二十萬人的信仰,明知討伐之難,明知一旦失敗將會以侵略者的名字刻在恥辱史書之中,但是他們毫不退縮,因為只有踏平北馳,才能抱我西南百萬良民世代安康。”
慕容楚收起手,雙手抱著肚子,脊背用盡力氣直直挺起,她是西昭軍將軍,脊背不能彎。
“若是諸位大臣接受了附屬請書,那我前線奮戰的二十萬人該如何自處?這三年之力付諸東流。諸位大臣,可想過如何向我大昌二十萬兒郎,兩千亡魂交待。”
此時的朝堂上鴉雀無聲,尤其是講和派的大臣,低下了頭。
慕容楚指著自己的肚子說:“微臣雖是女子,可從小立志提刀上馬,幸得命運垂青,能在戰場為國盡忠。八年軍隊生涯,多次在戰場上死裡逃生,四個月前險些一屍兩命,如今我的夫君還在戰場上重傷不起。但是微臣從不怨恨,因為臣知道,我大昌是刀尖得的天下,大昌鐵甲雄獅只能進不能退。”
陸康聽著自己的兒媳如此溫柔且堅定的模樣,不禁鼻頭一酸,這就是他陸家的好兒女,即使身處孕中也胸懷天下,此等鐵骨讓不少男人因此汗顏。
不僅是陸康,在場的幾位老臣都是經歷過大昌最難最血腥的幾年,慕容楚所說的話也讓他們開始回想起幾十年前,自己意氣風發之時是何等的積極豪邁,講和不是他們的血性,唯有一戰方能驚天撼地。
慕容楚以情動人的一番講話很快就被傳開來,人人都稱讚慕容將軍乃大義之士,巾幗不讓鬚眉。甚至紛紛拜訪陸家,想要看看最近這位一直深居簡出的陸家長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