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堵上她的求救路,不然也不會避開她的氣管和內臟,這個殺人兇手好像就是故意要她求救,不過,可憐的女孩,到死也沒有一個人幫她。
死前未遭受性侵,但是否中毒還要進一步屍檢化驗,解剖勢在必行,考慮到她是外國留學生,警方聯絡了家屬,要求三天內抵達西班牙籤署同意書或拒絕書。
季諾德此刻坐在兩位警官面前,其中一位也算是舊友。
靠左的年輕警察筆下生風,季諾德還沒有說話他就在紙上寫,年長點的靠過去瞥了一眼,紙上都是不成句的七七八八和本案無關詞語,繼而用手肘警告了他。
“季諾德,一月十八日七點到九點這部分時間,你在哪裡,做些什麼?”
季諾德抿著嘴,一句話也沒有說。
“那好,換個問題,據周邊住戶說,這個中國姑娘是你女朋友,對嗎?”
季諾德的食指與中指的骨節在漆木桌子上有規律的敲擊,“噠噠噠,噠噠噠……”旁若無人。
他沒有表情,沒有話語,甚至讓人懷疑他和這個姑娘根本毫無關係。
年長的警察鬆了鬆皮帶,臉上充滿無奈,“季諾德先生,請你幫助調查,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奪去了這個女孩花一樣的生命!”
季諾德抬起頭,開口道:“我什麼時候能見她?”
“什麼?”
“我未婚妻,汪格。”一字一句,不容置喙。
“抱歉,只有家屬可以。”
“我就是。”
“不,你不是,她母親已經接到訊息,正在往西班牙趕來。”
季諾德狠狠地按壓太陽穴,冷冷地說:“誰讓你們告訴她的?”
“這是她母親的權利,她有必要知道她女兒的不幸。”
季諾德雙手按桌而起,青筋畢露,“誰允許你們告訴她母親的!”
穿著黑西服打著藍色領帶的律師推門進來,“冷靜,季諾德,接下來的事我來處理。”
季諾德深吸一口氣,緊握的手心裡是月牙狀的帶血傷口。
“季諾德不再開口,由我回答你們的問題。”
窗外面還是漆黑一片,現在是凌晨三點,季諾德用手撫上眼睛,希望黑暗早些過去,只要天一亮,汪格就叫醒他,“季諾德,你做噩夢了,快醒醒。”
放下手,窗外還是漆黑,而他身邊不是柔軟溫暖的汪格,只是令人心煩的詢問和回答,偏偏每一句都帶著汪格的名字,他恨不得堵住他們的嘴,要他們再說不出一句汪格的名字。
“季諾德,你可以去看看她了。”律師提醒。
規矩不允許,但是權利允許。
母親一路陪著他,希望能安慰他一點,他卻半個字都不吐。
這一路竟是這麼長,天竟是這麼黑。
一開車門,母親和其他幾個人都陸續下來了,唯有季諾德坐在位置上不動,他呆呆地看著這個地方許久許久,此刻他才想起他來是做什麼的,一腳踏出車門。
越靠近汪格所在的地方,他的五臟六腑就撕心裂肺地疼。
“噗——”
直直地吐了一大口血,他感覺自己終於能喘一口氣了。
母親臉色大變,著急地攬住他的手臂,一直問道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明天再來。
季諾德推開她,拿起手帕擦乾淨嘴角,一個人往前走。
法醫不同意讓非家屬的人員單獨見死者,於是一個紅色頭髮的高個子女法醫留在了房間裡,她堵在門口,好心提醒他們會有些可怕,季諾德的眼神利劍一般刺過。
季諾德的母親搖頭,決定還是陪他進去。
淡淡的消毒水瀰漫著,伽西亞看見了她,驚呼:“上帝啊!”隨後躲進保姆約蘭達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