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聽著她的語氣,直覺有些地方不對,但看她一臉如常的表情,她一時也想不出來哪裡不對,只好先點點頭,起身離開了。

打發走了蘇瑤,蘇稚啪的一聲關上了門,然後滿身疲憊倚靠著床角坐了下去,身上傳來的陣陣痠痛讓她的腿腳發軟。

身上披著的外套因著起身的動作滑落在地上,蘇稚低頭看了一眼,沒什麼心情去撿,房內開著空調,也不算冷。盯著自己的足尖看了好一會兒,她忽然伸手使勁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瞬時又疼出了一臉的眼淚。

“嘶——痛!”半晌,蘇稚淚汪汪的抹了抹眼,徹底接受了現實。

其實前生在婚後的那五年裡,她和雲譯的交集並不算太多,雖然名義上是成了夫妻,但因著她極度反感這場商業聯姻,再加之……宋承州的緣故,她明裡暗裡的都和雲譯保持著距離。

也不知雲譯從哪裡來的這般好脾氣,竟真的是由著她各種胡鬧,這些年裡,他對她闖的那些禍基本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就過去了,只幾次她鬧的實在過份了,他才會忍不住輕斥她幾句。

後來也是如此,縱然她和雲譯鬧的這般不愉快,他對蘇家的那些麻煩事卻從來沒有袖手旁觀過——至少在那幾年裡,他出手幫了她很多次。

叮鈴——叮鈴鈴——

熟悉的手機鈴聲冷不丁的響起,打破了一室的闃寂。

蘇稚被嚇了一跳,猛然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她胡亂的在床上伸手摸了摸,撿起了手機,道:“喂?”

手機那邊傳來一陣巨大的嘈雜聲,蘇稚不由得將手機拿的遠了些,又試探著問了一句:“金金?”

那邊微微頓了一下,不知道說了什麼,爾後一道清晰的關門聲響起,金金的聲音這才明朗了起來:“喂?稚稚。”

“嗯。”蘇稚應了一聲。

金金直接問道:“先說說吧,你那怎麼個情況?”

“什麼?”蘇稚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一頭霧水的問道。

“我是說你和雲譯,今天又出了什麼事?”金金直奔主題,徑直開口說道,“聽說雲譯直接讓人封了整個盛宏酒店,我一猜這事八成和你脫不了關係,這不是趕緊打電話問問你。”

封了整個酒店?聽到這裡,蘇稚愣了一下。

金金又說:“你知不知道現在酒店門口正蹲著一堆記者呢?但我怎麼聽衛源那廝的意思是那些記者是你找來的?”說著,不等她回答,她又補充了一句,“你別告訴我,那些記者真是你找來的?”

“……“蘇稚沉默了。

“還真是你!”一看她這反應,金金就知衛銜的話不假,驀地抬高了語調,隨即又似怕別人聽到似的壓低了聲音,“老哥,你是瘋了不成?!”

蘇稚卡了一下,半晌,說道:“……這是個意外。”

“好。”金金乾脆利落的一點頭,說:“意外是麼?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來解釋這個意外。”

蘇稚:“……這事說來話長,不是這麼簡單的能說清的。”

金金回的更簡單:“那你就長話短說。”

蘇稚頭痛的揉了揉眉心,到底還是言簡意賅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金金聽完,冷笑連連:“哼,我就說你那個小堂妹不是什麼好東西,之前跟你說過多少遍,讓你少和她來往,你就是不聽。現在折騰了這一出,你滿意了?”

蘇稚被她笑的脊背直冒涼氣,乖乖的認了錯。

“也好,這次讓你長了記性。”金金一聲冷哼,然後停頓一下,又陰森森的開口說道,“不過要我說,像這種心機女人,就該找人直接做了她才是!”

蘇稚:“……”

果然是黑道上混出來的,隔著手機螢幕,蘇稚都能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