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落地窗外邊種了一簇細竹子,暮光掃下婆娑竹影,在雪白餐桌面上構出了光影畫作。

楚風庭走出廚房就看曲輕漵縮在椅上,長長的衣袖搭在桌面,正百無聊賴地勾勒著竹影邊界。

見他出來,曲輕漵下巴抵在膝上,聲音倦懶:“我餓了。”

楚風庭拉過她手,骨節分明手指覆在她袖口上,為她摺好衣袖。

就著漫撒的暮光,曲輕漵看著楚風庭在光線下越發分明的輪廓,他低垂著頭,眸裡浸透著認真。

忽然發現他睫毛很長,光照在他臉上,睫毛在眼簾下的剪影都遮住了他眼裡神色。

楚風庭為她摺好衣袖後,揭開了桌上湯盅,隨著瞬間冒出一股熱氣,鮮美魚湯味在空氣中散開。

“先喝些粥,暖了胃再吃,有你喜歡吃的魚。”

“嗯。”曲輕漵應下,看著他手邊明顯不讓自己動的魚,視線又落在自己面前的白粥,很明顯,不喝粥就不讓她碰其他菜。

婉轉地威脅。

一口粥嚥下,清淡無味。

曲輕漵繼續面無表情地喝完。

楚風庭將湯盅推到曲輕漵面前,一併將筷子放在她手邊。

曲輕漵轉頭細看他,依舊是眉山目水的一張好臉,怎麼性格成這個樣子了。

楚風庭任由她看著,面不改色地吃自己的飯。

“行。”曲輕漵細眉輕挑,拿起筷子也自顧自地,不再搭理他。

兩個人就這樣各持己見,看誰奈何得了誰。

一頓飯下來,各自無言,曲輕漵上樓時候氣得將地板踩得啪啪大響。

正收拾餐桌的楚風庭聞聲,嘴角折出一道清淺微笑,手中動作沒停。

挺好的,只要她別藏匿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不喜歡也不說,喜歡也不說,所謂的溫柔似水,不過是委屈自己將就著別人。

漸漸地,楚風庭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從南山送過來曲輕漵的行李中……

時間倒退到午後,楚風庭坐在書房裡中處理一些檔案,手機卻響了起來。

從檔案上抬起頭來,他皺著眉。

手機螢幕裡跳動著李助理的名字,他繼續批著檔案,一手滑開接通。

“我是楚風庭。”疏冷聲音真的讓人心底一顫動。

李助理話到嘴邊都卡了一下,畢竟大boss吩咐過近兩天沒事別打擾他,可事也有輕重緩急的是吧?他覺得這事真的要跟大boos說。

撇開手機,他迅速清了清嗓子,開口道:“總裁,曲小姐那邊的行李,過安檢的時候檢查出了安眠藥。”

楚風庭捏著簽字筆的手一頓,良久才開口:“扣了麼?”

“沒有!”李助理連忙解釋,以證自己辦事效率,“辦理好相關手續後放行了。”

放下筆,楚風庭聲音冷淡:“到了馬上送過來。”

李助理悄無聲息嚥了一口氣:“是。”

掛了電話,楚風庭合上檔案,慢慢靠向椅背上,眉宇深邃間輪廓深刻冷得漠然。

兩個小時後,曲輕漵在南山的行李送了過來,一個紙箱子裡,曲輕漵的東西放置得整整齊齊。

他也沒去看,小紙箱子放在書桌一角。

白天到晚上的過度,空氣中光線由白亮變得昏黃而落寞。

楚風庭坐在椅子上許久,久到從窗外來的光線將他的影子拉得昏黃而斜長,拖曳到身後高大書櫃上。

他忽然起身,想著曲輕漵應該快睡醒來了,他要去給她準備晚餐了。

入夜,月涼如水。

吃完晚飯後曲輕漵和楚風庭坐在客廳裡看電影,沒錯,兩人非常和諧地一起看電影。

客廳的燈關了,只有大屏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