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你是不是生氣了?”薛陵看著冷著臉,沒什麼表情的薛離,抱著他的脖子小聲的問道。

薛離低頭看他,他有些不安。

半晌,薛離淡淡的開口問道:“為什麼動手?”

薛陵垂著頭不說話。

“下次若遇到這種情況,還動手麼?”

“動。”薛陵沒有抬頭,只是輕輕的說了一句。

即使父王再怎麼訓自己,若是讓他聽見誰說孃親的壞話,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

“這就對了。”薛離緩了神色,滿意的點了點頭。

薛離是何等心思剔透的一個人,憑著剛才兩個孩子之間的三言兩語也能大概的猜出是怎麼一回事來,想來應是豆包聽見有人在說他孃親的壞話才上前扭打了起來吧。

“啊?”薛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呆愣愣的抬起頭來。

“天塌下來還有你父王我頂著。”語罷,薛離又頗為欣慰的低嘆道:“你孃親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可是囂張跋扈的很,我還納悶怎麼生了個性子這般和軟的孩子?”

得,他父王果然是三句話離不開孃親。

“那父王你不生氣了?”薛陵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一隻晃著尾巴的小松鼠。

“我沒有生氣,只是很擔心你,會不會受傷。”

“沒有受傷。”薛陵得寸進尺的繼續賣乖撒嬌。

“嗯,打架沒關係,只是切記莫要傷到。”

“嗯嗯。”薛陵連連點著頭,表示自己受教了。

只有跟在薛陵身後的林一嘴角抽了又抽,啊哈哈,王爺對小世子的教育心得還真是清新脫俗,不落窠臼啊。

回到王府上,由著祭星帶了薛陵去房間睡覺,薛離看著那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迴廊的拐角處後,才轉身回了書房,只是在進書房的時候,薛離忽然頓了下腳步,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高懸在夜空的那輪明月,爾後才垂眸推門走了進去。

跟在他身後的林一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王爺方才的那個眼神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五年前王妃被劫的那個晚上,他在抱著衛雲雪回府的時候也是這樣微微一頓,似漫不經心的抬頭看了一眼斜斜掛著的明月。

眼神幽冷而長久,眼角的餘光銳利的幾乎能劃破長空,那個眼神令林一至今記憶猶新,因為那代表了山雨欲來風滿樓。

幾天後的一個稀疏平常的晚上,薛離得了雅興,執著根狼毫筆在書房裡作著畫,衛雲雪百般無聊的翻著他書架上的古書畫卷看。

翻了半天后,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停下了手中翻找的動作,一臉八卦的朝薛離走了過去,邊走邊興沖沖的道:“阿離,你聽沒聽說坊間的一樁笑談?”

“嗯?”薛離沒有抬頭,“什麼笑談?”

“聽聞靖王殿下在昨日宴請賓客的時候,正撞上自己的小妾與一名侍衛偷情。”

“哦?還有此事?”薛離的筆尖稍稍一頓,爾後他像是極感興趣的抬起頭來,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衛雲雪沒有注意到他掩飾的極好的情緒,只是一臉八卦外加幸災樂禍的繼續說著:“你說巧不巧,小妾與侍衛偷情偏偏讓這麼多人給撞上了,靖王那天可是宴請了大部分的朝臣和世家貴族子弟,嘖,這下丟臉可算是丟的大了。”

聽著衛雲雪這樣說,一直守在門口的林一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可不是麼,當時他也在現場的暗處看著,靖王的臉簡直可稱得上是精彩紛呈,一陣綠,一陣青,最後沉的比鍋底還要黑。

要說光是小妾偷情的事,這臉丟的還是沒這麼大,正當靖王黑著臉招了人來,準備把赤溜溜的兩個人拖下去的時候,哪知又一個侍衛橫空跳了出來。

“王爺恕罪,應兒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