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唐斯年說:“這個要看本事,不是你的一句言辭。你的警告對我沒用,在我這裡收起你的那一套。”
唐斯年一臉壞笑,讓人捉摸不透。他好似森林裡的精靈不食煙火,卻又滿身荊棘不得靠近。他的眼裡寫滿了故事,十幾歲孩子該有的清澈眸子裡,卻透漏出對這個世界的暗淡,彷彿知曉了所有的不公。
“你是有目的的?”
“這個目前還不好說,先看好你自己就行。我勸你要真的對宋華年有感覺,就離米立粒遠點。”
不過今天剛認識,唐斯年就給宋詞一種已經在他身邊呆了十幾年的感覺。整個人被看穿,無論是他對宋華年,還是米立粒對他。
那種秘密被人一點點挖出來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你有你的意圖,我有我的目的。咱們兩個互不耽擱對方,這樣就可以了。”
宋詞看著唐斯年的眼睛:“你...究竟經歷了什麼?”
宋華年回到家時,李管家已經安排好了飯菜:“宋小姐,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我知道了,一會兒就吃,我先去換身衣服。”
李管家凝視著她,輕輕開口:“您哭了?”
“啊!”宋華年連忙低下頭:“沒有,就剛回來的路上眼睛裡進了沙子,揉了揉就留了點淚水,我沒事。”
李管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放下了一張紙巾就去吩咐廚房端菜了。
宋華年吃著排骨,眼角全是笑意。
她愛吃排骨,這是宋家一家老小都知道的事情。她兒時患有厭食症,整日不吃不喝,爺爺看著本來白胖的孫女一點點兒消瘦下去,心疼的不得了。
一次看電視,他瞧見孫女看著電視上的排骨兩眼放光,嚷嚷著要親自下廚給她做。老爺子早些年是拿槍桿子指揮打仗的,怎麼會做飯呢?
第一次嘗試的時候,一家人都圍在廚房門口,緊張兮兮的看著他在裡面搗鼓著。
做飯的張阿姨面色複雜:“老爺,您就歇息著吧。我來做就好了,想吃什麼都可以的。”她看著老爺子把案板都切下來了一塊,著實有些擔心。
“不用!”老爺子怒氣衝衝,右手揮舞著菜刀,一副要上陣殺敵的樣子:“老子我當年還拿槍桿子打過仗呢!今天不就切個排骨,就不行了?你們今天誰都別打擾我,該幹嘛幹嘛去!”
最後,一盤紅燒排骨以老爺子燒穿三口鍋,弄壞兩個案板為代價端上了餐桌。
小華年吃的津津有味,老爺子笑的合不攏嘴。
老爺子疼孫女是疼到骨子裡的,任誰說都不成。老爺子去世那天,孫女在墓前跪了一夜,一群人好說歹說才勸了回來,後來還病了一場,半年才好。
“李伯伯。”宋華年嚥下口中的排骨:“我想爺爺了,好久沒見他了。”
李管家嘆了口氣:“老爺子啊,在天上看著您呢!您好好的,他才放心啊。”
“爺爺肯定過得很好,我也不擔心,就是怪想念的。”
“宋小姐,今天老闆來電話了。”
“我爸怎麼說?”宋華年放下筷子,看著他。
“老闆說讓我看好您,在做手術之前讓您注意好身子,千萬不能有任何的閃失,不然對後期的手術影響很大。”
宋華年揉了揉微微作痛的太陽穴:“我知道了,李伯伯。您讓我爸爸放心就好,老是這樣的囑咐,詞我都能背下來了。”
她將最後一塊排骨吃完:“我吃飽了,麻煩您了。”
宋華年寫完作業已經九點了,簡單洗漱過後坐在桌子上,看著那片紙。
她想起前幾天自己在宋詞的病床前放的紙片。
“既得救助,不求別的回報,以身相許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