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只是個一年級的學生,即使有很大的天賦也因為缺乏經驗所以沒有去一線,因此待在了樺城做醫護志願者。

他整日都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裹著自己,因為缺少物資的緣故,防護服一穿就是一整天的時間。也因為人手不夠的緣故,總是二十四小時連軸轉,幾乎是往坐在地上一坐都能夠睡著。

假寐一分鐘就算是睡了一覺,在此時根本不是誇張。

每天醫院內總有人會在不知不覺中閉上了眼睛,宋詞從剛開始的害怕到後來的麻木,只因為是見的太多了。有時,一天之內能看到許多個。

他親眼看著一個個人從自己的面前死去,那種無能為力而感到的無措讓明白了人類的渺小,在面對大自然給出的難題時,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可笑。

他習慣在一天結束的時間給宋華年打電話,一是為了報平安,讓她知道自己安好不用擔心。二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放鬆,至少知道這世上還是有人在思念著他。

正是這種思念,宋詞才有了讓自己堅持下去的理由。

他在看到病人突然離世的時候會站在一個角落裡默默地流眼淚,然後對宋華年說:“年年,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的!”

宋華年也不問他為什麼,像是心有靈犀一般,聲音軟糯,“我曉得。”

疫情期間一次夜晚,宋詞剛剛坐在醫院走廊上的椅子上休息,就接到了宋華年的電話。

“喂?”

宋華年的聲音有些嘈雜,她說:“宋詞,下樓。”

“什麼?”他睜開眼睛看著走廊上的時鐘,已經晚上十點多了,他的聲音有些苦澀,“年年,我不是在家,我在醫院。你乖,再等等。”

她沒有多說別的話,只是說:“宋詞,下樓。”

宋詞有了些遲疑,卻也是照做了。

宋華年那邊結束通話了電話,宋詞幾乎是一路小跑下樓,連電梯都來不及坐。

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大廳的玻璃門外站著的宋華年,忽而愣在了原地,覺得有些不真實。他在看到宋華年朝他揮手的時候,忍不住,落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