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走出去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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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在戰亂平定後的第二年立的。
大晉國破山河碎,皇室宗親不是被俘就是在亂戰中死於非命。舊都城早已成了一座死城,白骨遍野、殘垣斷壁。亂世收尾之際,手握兵權的秦回,自然成了這片廢墟上的新主宰。
但這位新主宰,原本卻不是屬於這裡的。
他是大梁的將軍,大梁天子的師傅。
而此時的大梁百官,正翹首以盼著勝利的秦回凱旋,帶著大晉的俘虜、貢品與地圖歸來,納入天子膝下,受封為公,萬民同慶。
可他們等來的,卻是噩耗連連。
秦回並未返梁,亦未奏報功績。他將所佔之地重新劃分,廢除了大晉舊制,在北方立起一道道兵營與邊關,廣納降卒,分派田地,以軍功立賞,安撫百姓。
更令人震驚的是,戰事甫定,他竟自大晉宗室司馬家中挑選了一位尚存血脈的幼子,冠以帝號,扶上皇位,自任大將軍,主持朝政。
一時間,無數大梁朝臣譁然。
從朝堂到民間,皆有譴責之聲如潮水湧來。文武百官接連上表,請秦將軍秉忠臣之義,歸還所奪之地,獻俘歸朝,以正綱紀。
“將軍出於大梁,受國俸祿,今卻割地稱雄,立異姓皇帝,此行於忠義何在?”
一封封奏章寫得言辭懇切,墨痕未乾便已送往北境。而秦回對此,卻從未作出任何回應。
他設在舊大晉王都的府邸,門口堆著一座火盆,幾日一次,便有人將新送來的奏摺投入火中。
不看、不回、不理,秦回對下面的人是這麼吩咐的。
有人不信邪,遣使者親赴王都。
這一次,大梁派來的是禮部尚書之子——許廷之,年紀輕、膽子大,一口一個“君恩浩蕩”、“秦將軍當感戴國主之恩”,連說了三日三夜,換來的卻是秦回一句:“送客。”
許廷之被丟出帥府大門時,滿身塵土,眼中盡是羞憤。自此,大梁使者再不敢輕易前往。
朝堂內一時人心浮動,百官憤慨難平,幾番逼迫幼帝降旨追責。然而那位年幼天子,卻始終未曾發一言苛責。
他只是靜靜聽完群臣喧譁,然後喚來內侍,讓他準備文房四寶。
少年的筆跡尚顯稚嫩,但一筆一畫寫得格外端正。信中並無譴責之語,也未提割地之事。只寫道:
“師父別來無恙。北境風寒,弟子日夜掛念。不知何時,方能歸來一敘?”
他寫完這封信後,親自蓋上玉璽,命人快馬加鞭送往王都。
那日,風雪初起,少年站在御書房的廊下,望著北方天際,久久不語。
信送達時,秦回正站在王都最高的一座塔樓上,眺望著遠處黃沙蒼茫的邊境。
他收信時沒有立刻拆開,只是將它握在掌中,捻了捻紙邊的印紋,直到夜風吹得滿城燈火輕晃,才緩緩開啟。
紙張輕盈如雪,字跡稚拙,卻不失懇切。他讀得極慢,讀完後,良久無語。
第二日,他如常著甲上朝,聽政理事,未曾再提及那封信。
但有心人注意到,那封信並未如他往日所接諸表章一樣投入火盆,而是被他親手放入了書案之下的暗匣之中,鎖了起來。
“他心軟了嗎?”有人私下猜測。
“他心裡還是記著那位天子的。”也有人低語。
可真相如何,誰也不敢肯定。那位從來只用鐵血開路的將軍,始終沒有親口回應過什麼。
秦碩便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他站在暮色中,披著一身單薄的斗篷,背脊卻仍筆挺如當年。那雙眼睛看似溫和,實則鋒銳,宛若沉睡未醒的刀刃,哪怕不動,也自有一股令人敬畏的威壓。
他沒有先行開口,只是靜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