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平海軍指揮使呼延慶帶著一支艦隊,往遼國平州盧龍縣而去。

即便是順風,他們也用了七日才到盧龍縣。

在他們帶來之前,時遷便已經花費重金賄賂了盧龍縣縣令耶律清歌,在盧龍縣租下了一大片地盤,這也讓他們順利的繞開了遼國巡檢司盤查。

艦船甫一靠岸,數百軍漢如蟻出巢,立寨柵、掘壕塹、築望樓,不過半日工夫,荒灘上已矗起連環營壘,一袋袋粟米自船艙魚貫而出,在新建倉廩中堆作小山。

時遷足尖輕點,倏忽掠過沙丘,看到呼延慶站在高處指揮著軍漢們做事,便扯著嗓子嚷道:“這位將軍面生得緊!莫不是新投主公帳下的豪傑?”

話音剛落,阮小二便走了出來,看時遷後笑罵道:“賊廝鳥休要聒噪!這位乃雙鞭呼延贊嫡脈,平海軍指揮使呼延將軍!”

時遷聞言立馬收起了笑,抱拳躬身道:“原是名門虎裔,失敬!”

呼延慶也抱拳回禮,可阮小二卻無寒暄閒情,連忙尋問道:“九山頂上眾家兄弟如今怎麼樣了?”

時遷眼珠滴溜一轉,笑嘻嘻的說道:“我出來時米缸尚未見底,勒緊褲腰帶還能撐五十日。”

“那你來此處多久了?”

“快一個月了。”

阮小二屈指一算,濃眉倒豎:“你這廝竟在此蹉跎近月?!”

說著,便揚手作勢要打。

可時遷腳底一滑便溜走了,樂和和的說道:“阮二哥忒也性急!總得先把山東糧草接應妥帖了,我再出發也不遲嘛!憑我這雙飛毛腿,九山頂二百里山路,不過兩日腳程!”

“你這賊廝!”阮小二聽得此言,這才放下心來。

第二日,時遷見各種防禦工事都有了雛形,又去賄賂了一番耶律清歌,打消了他的顧慮之後,才腳底抹油往九山頂狂奔而去。

與此同時,濟南府後宅之中。

梁紅玉見蕭峰踏入廳堂,斂衽便拜。

蕭峰見狀一愣,搶上兩步雙手將她托起,不由奇道:“小玉這是何意?你我夫妻之間,何須行此大禮。”

梁紅玉垂首而立,鬢邊珠釵輕顫,低聲道:“妾身未經夫君允許,擅自做了件事,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蕭峰聞言朗聲一笑,滿是坦蕩的說道:“你我夫婦本就是一體,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天塌下來有我一肩擔著,只管說來。”

梁紅玉聽得蕭峰言語溫厚,心頭暖意流轉,抬眼時眸中已泛著水光:“妾身...為夫君納了兩門妾侍。”

“哈哈哈...我當什麼...”蕭峰突然反應過來,笑容陡然僵在臉上,雙目陡然圓睜:“你說什麼?”

“還有一位通房...”梁紅玉聲若蚊蚋,卻清晰傳入蕭峰耳中。

“嘶!”

蕭峰倒吸一口涼氣,自家夫人這是打算榨乾自己麼?

他盯著梁紅玉,語氣中已帶了幾分警惕:“你莫不是要說,那兩位妾侍是三娘與寶燕?”

梁紅玉微紅著俏臉,笑眯眯的說道:“夫君果然聰慧,妾身就知道瞞不過您。”

蕭峰氣笑了,笑聲中帶著幾分無奈,冷聲問道:“所以我要你解決此事,你就是這麼解決的?”

“夫君有所不知,那日妾身本是去勸寶燕的,可見她面容憔悴,宛如風中殘燭,眉宇間盡是相思刻骨之態,實在於心不忍...”

她頓了頓,指尖無意識絞著裙裾,“兩位姐妹對夫君情意深重,妾身想著蕭家人丁單薄,不如順水推舟。一來解了她們的相思苦,二來可為蕭家開枝散葉,三來扈都督與花都督那邊,也能因此與主公更添一層親厚,正是一舉三得。”

蕭峰聽她說完,忍不住揹著手在廳中踱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