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懷卿答應的痛快,溫令儀把解藥扔在地上,看晏懷卿爬過去抓起解藥就往嘴裡塞,等他嚥下去的時候,淡淡的說:“我毒死你,太容易了,蝕心丹和化骨散,你以為我給你的就一定解藥?”

“你!”晏懷卿抬頭看著溫令儀,蛇蠍心腸都不足以形容眼前這個女人了,自己到底是多倒黴才會遇到她!

溫令儀冷笑:“我算不得什麼蛇蠍心腸,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接下里的日子,你的解藥在每天的湯品裡。”

晏懷卿沒吭聲,不是不想說話,而是舌頭這會兒根本不聽使喚,就像是舌頭變得越來越大,根本動彈不得了似的。

怨毒的看著溫令儀。

溫令儀淡漠的別開目光,看著晏懷卿顫巍巍的出去了,抬起手扶了扶鬢角的髮簪。

“晏明昭不會回來了,果然投靠在耶律安門下了。”裴祈安看溫令儀:“還把溫家的兵法要訣給了耶律安。”

溫令儀緩緩地嘆了口氣:“上一世我被囚禁,葉染秋易容功夫了得,有心算無心的把我言談舉止學了個全套,矇蔽了我的家人,以至於溫家傾盡全力的栽培晏明昭,兵法要訣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的本事罷了,而他必定會有所隱瞞的。”

“完全可以現在就殺了他。”裴祈安捨不得現在的溫令儀,見她紅了眼眶的模樣,就忍不住動殺心。

溫令儀抬眸:“晏明昭想要站穩腳跟兒,會先對誰出手?”

“耶律齊。”裴祈安說罷,眼睛一亮:“耶律齊是西涼皇后唯一的兒子,所以阿寧去見皇后,是為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溫令儀低聲:“對,看來囡囡也告訴你這個秘密了,所以明兒晏懷卿帶我去見皇后,大機率是見不到的,可耶律安一定會警惕,晏明昭如今沒有什麼本事和仰仗,只靠三寸不爛之舌想要站穩腳跟兒太難,所以晏明昭會盡快動手,耶律齊只要死了,皇后喪子之痛哪裡能承受得住,能放過耶律安嗎?”

裴祈安起身:“放心,我去安排。”

“好。”溫令儀雖然從來不過問裴祈安在做什麼,但相信裴祈安在西涼必定有一些樁子,這些人一旦動起來,其作用不可估量,再者裴祈安做事能力遠在自己之上,她更相信裴祈安,而不是自己。

這一夜,好眠。

晏懷卿在各種疼痛中煎熬到天亮。

丫環送來了湯品,恭敬地放在桌子上:“王爺,夫人吩咐奴婢親自送過來的,是夫人親自熬製的。”

晏懷卿過來,二話不說直接端起來喝了個乾淨,放下碗還沒等緩過來這口氣,身體的各種不舒坦就像是潮水一般退下去了,愕然的抬頭看著眼前的丫環。

丫環不面生,是當初自己親自選進府裡伺候葉染秋的,顯然不可能是溫令儀的人。

溫令儀必定把那些人都送走了,她竟是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思,要跟自己同歸於盡嗎?

“夫人說,王爺準備妥當就要出門了。”丫環說。

晏懷卿擺了擺手:“退下,我這就來。”

丫環走到門口,晏懷卿揚聲:“大公子可回來了?”

“回王爺,大公子昨晚並不曾回來,也沒有送信兒回來。”丫環轉過身恭敬的說。

晏懷卿心裡大概有了猜測,晏明昭必定會攀高枝兒的,真是可笑,父子之間都不能共進退,難道他就能比自己更有用嗎?

現在有些後悔,若是留在雁門關,至少還有晏家舊部可以供自己差遣,如今想走都不能了,受控於溫令儀,自己想要活都難。

心裡亂七八糟平靜不下來,倒是身體真的太舒坦了,昨天的罪是一點兒也不想受了,想要活還得靠自己。

收拾妥當,揚聲:“福安。”

福安沒應聲,晏懷卿才想起來自己讓福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