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穆傾雅擦眼淚的動作頓了一下,似是在思考她說的話。

容璃瞥了她一眼,好心提醒:“擠不出眼淚就別擦了,你不嫌累,我都替你累。”

母親穆傾雅嗔了她一眼:“你這丫頭!”

說罷,身子挪了挪,朝女兒身邊靠來,挨著她問:“那你說,他圖什麼?”

容璃慢悠悠的瞥過她,語氣沒有什麼溫度:“容慶海一登咱家門,說是為了咱母女好接回去,好吃好喝的供著咱們,又給了女兒選了一門好親事……”

容璃懶洋洋的歪了下腦袋,勾唇,明豔又放肆。

“看來,那狗男人談了一筆好生意。”

直接忽略那句“狗男人,”母親穆傾雅疑惑的問:“什麼生意?”

容璃扯了下唇,語氣輕嘲:“賣女兒。”

母親穆傾雅頓了一下,擰眉:“又胡說,江家可是送來聘禮了!那裡面還有江家集團持股的百分之五,這都是要給未來江家媳婦的,不就相當於給你的嗎!”

容家雖也是四大豪門之一,卻宛如那墊底的基石,毫不起眼。

反倒是江家,在江海市卻是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嶽,權勢滔天,其給出的聘禮自然也是最具排面、最為奢華的。

為此,江家和容家的聯姻,在江海市可謂是萬眾矚目,極其耀眼。

這會兒酒店的大廳人頭攢動,不僅有江海市各個權勢名流,還有數十家媒體記者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爭先恐後地湧入。

僅僅只是訂婚宴而已,就如此轟動,那結婚那天豈不是更加地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人山人海!

外面如何熱鬧,都無法在冷漠寡淡如冰山的容璃心中掀起一絲漣漪。

面對喜笑顏開的母親,容璃還是一句話給潑了冷水。

“容慶海可沒浪費自己的精力,耕田播種了二十多年,裡裡外外多少個女人不說,光是他的子女,就有三個兒子,四個女兒,其中已達適婚年齡的女兒就有三個,都還沒出嫁,你覺得什麼理由,輪到我這個剛回容家不過幾天的私生女去與江家結親?”

那男人就是個渣男、種馬。

正妻給他生了一兒一女後,就得病死了。

容慶海可不是什麼痴情男,老婆死了沒多久就開始在外面養女人了,然後私生子女一個接一個的生,全都在帶到容家落了戶籍,光明正大的養了起來。

就她容璃,全然不記他得與穆傾雅的一夜情——私生女產物。

待容慶海需要的時候,想起的時候,才虛情假意的跑來要接她們母女。

存的什麼心思,容璃會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