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廢墟上蒸騰的硝煙還未散盡,刺鼻的硫磺味與焦糊味交織在一起,如同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扼住秦九霄的喉嚨。他劇烈地咳嗽著,肺部彷彿被滾燙的鐵砂灼燒,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刺痛。低頭看著手中發燙的玉佩,龍形圖騰在月光下泛著暗紅色的幽光,隨著他急促的心跳微微脈動,彷彿有一團烈火在玉石中燃燒。玉佩表面的溫度越來越高,幾乎要燙傷他的掌心,但他卻死死攥著,彷彿那是他在這混亂世界裡唯一的依靠。遠處,東郊碼頭的方向被濃稠如墨的霧氣籠罩,隱約傳來海浪拍打堤岸的聲音,像是巨獸低沉的嘶吼,又像是某種神秘的召喚。霧氣中時不時閃過幾道詭異的幽光,如同幽靈的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與此同時,蘇晴蜷縮在自家昏暗的客廳裡,窗簾緊閉,僅留一絲縫隙透出微弱的月光。手機螢幕的冷光照亮她蒼白的臉,上面佈滿了細密的汗珠。神秘簡訊在螢幕上閃爍,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刺痛著她的神經。哥哥失蹤前最後一通電話裡的喘息聲、圖書館那夜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不斷在她腦海中回放。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已經被磨出了淺淺的痕跡。她顫抖著將哥哥的警徽貼在胸口,冰涼的金屬觸感卻無法驅散她心中的恐懼。那枚警徽邊角已經有些磨損,是哥哥多年來辛勤工作的見證,此刻卻顯得那麼無助。當她咬著牙推開家門時,樓道里的感應燈突然 “啪” 地一聲全部爆裂,玻璃碎片如雨點般灑落,在地面上折射出無數個扭曲變形的影子,彷彿有無數雙眼睛在暗處窺視著她。她下意識地捂住頭,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彷彿下一秒就要衝破胸膛。

秦九霄踏入東郊碼頭,腐朽的木板在腳下發出 “咯吱咯吱” 的呻吟,彷彿隨時都會斷裂。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腐木黴味和鹹腥的海風,混合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腥甜氣息,像是鮮血的味道。鏽跡斑斑的起重機在濃霧中若隱若現,宛如一個個沉睡的鋼鐵巨獸。吊臂上垂下的鐵鏈在風中搖晃,發出 “哐當哐當” 的聲響,單調而又陰森,像是古老的喪鐘在為即將到來的危險敲響。他剛邁出幾步,懷中的玉佩突然發出尖銳的蜂鳴,聲音刺耳得讓他頭皮發麻,耳朵裡嗡嗡作響。他警惕地猛地轉身,只見三個黑袍人從集裝箱的陰影中緩緩走出,他們的黑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彷彿流動的黑暗。他們手中的骨笛吹奏出令人牙酸的音調,那聲音彷彿是從地獄深處傳來,充滿了邪惡與不祥。隨著笛聲響起,地面的積水開始違背常理地逆流而上,在空中凝結成一根根寒光閃閃的冰錐,散發著刺骨的寒意。冰錐表面閃爍著幽藍的光芒,彷彿蘊含著某種邪惡的力量。

“交出玉佩,饒你全屍。” 為首的黑袍人聲音沙啞而冰冷,像是砂紙摩擦生鏽的鐵板,讓人聽了渾身不自在。他抬起手,秦九霄清楚地看到其手腕處烙著與葉承風相同的金絲圖騰,那圖騰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彷彿有生命一般在面板上蠕動。秦九霄沒有絲毫猶豫,短棍瞬間出鞘,棍身的符文亮起耀眼的紅光,與冰錐相撞的剎那,迸發出的火星在空中畫出古老而神秘的卦象。火星濺落在他的面板上,燙出一個個小紅點,但他卻渾然不覺。他施展流雲步,身形在集裝箱之間靈活穿梭,如同一隻敏捷的獵豹。然而,他很快發現每一次閃避都像是踏入對方預設好的陷阱,地面不知何時爬滿了黑色的藤蔓,如同一條條邪惡的巨蟒,悄無聲息地纏住他的腳踝,試圖將他拖入無盡的深淵。藤蔓表面佈滿了細小的倒刺,扎進他的面板,鮮血順著腳踝流下,染紅了地面。

另一邊,蘇晴的帆布鞋踩過碼頭邊緣的水窪,濺起的水花在月光下泛著銀白色的光。她不經意間低頭,卻驚恐地發現倒影裡突然多出個戴兜帽的身影。她的心臟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幾乎是本能地猛然回頭,只看到霧氣中閃過一道寒光。千鈞一髮之際,她側身翻滾,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