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莫璃把一杯茶端到南明炙面前，在他對面坐下 道，“你叫什麼啊？”
“姓南明，單名一個炙。”南明炙道了謝，隨後說。
“南明……炙……”莫璃沉吟了一下，隨後道，“好名字。”
“此行找我師父什麼事？或許我可以代勞呢？”莫璃問道。
“額，來拜個師。”南明炙隨口胡謅了個藉口，道。
“拜師？”莫璃愣了一下，旋即笑了，“拜師的已經好幾個了，但沒有一個成功的。”
不是他瞧不起人，是真的沒碰到過有天賦的。
“待會再說。”南明炙決定八卦一下，“說說你的師兄師弟唄，尤其是小師弟。”
“嗯？這個你可就問對人了！”莫璃像一下子找到了知己，“我那小師弟你肯定沒見過，這一年被師父藏得可嚴實了！今天才帶下山！”
“師弟長得特漂亮！跟天仙似的！但他那脾氣啊，是真的冷，你跟他說十句他都不帶回你一句的，但對著師父可謂是有問必答啊！”
“你師弟漂亮？有多漂亮？”南明炙好笑地問道。
“你體會不到的美。”莫璃神秘地笑了笑，話鋒一轉，道，“我看在你長的跟師父這麼像的份上，我告訴你我師弟的名字。”
南明炙挑眉：“什麼？”
“林歲。”莫璃笑了笑，道，“以前他叫林碎，破碎的碎，現在是年年歲歲的歲。但我給你個忠告，不能在他面前說歲歲平安這個詞，不管是哪個歲。”
“為什麼？”南明炙下意識問。
莫璃低聲說了一句什麼，但南明炙已經聽不清了。
因為四周的景色轟然破裂，碎片緩慢旋轉，交錯，最後被黑暗吞噬。
南明炙再一次看見了跪在地上的白衣少年。
“師父。”
少年低低的聲音響起，與心底的聲音重合。
南明炙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
他緩緩上前，在少年面前蹲下。
少年依舊看不清臉，白衣被鮮血染紅，繚繞著一股死寂的氣息。
像是孤鳥面對一望無際的天空四處遍尋不到方向的絕望和迷茫。
“林歲……”南明炙試探性地叫了他一聲。
其實他心裡也沒底。
但他就是有一種直覺，他就是林歲。
面前的少年陡然抬起頭，整張臉被濃霧擋住，但聲音依舊冰冷：“哪個歲。”
這個聲音……南明炙一怔，隨後按照莫璃跟他說的話告訴他：“年年歲歲的歲。”
“年年歲歲……呵。”
林歲又低下頭，冷笑了一聲。
“騙子。”
“你明明說了陪我年年歲歲，所以我把林碎改成了林歲，結果呢？”
“都是黃粱一夢！”
林歲忽然抬起手，緊緊抓住了南明炙的衣領，厲聲道。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怎麼對我的，我就要怎麼還回去！
南明炙咬了咬牙，大概猜到了是什麼情況。
但他終究不是側，也沒辦法對林歲說什麼。
只是……為什麼他好難受？
像是在深海里窒息，像被埋沒在無數黃沙之下，像在火海里無法呼吸。
真的……好難受。
“對不起……”
恍惚之中，南明炙聽到了一個聲音。
“還有……我愛你。”
心痛的感覺頃刻間散去，面前的少年不見人影。
他在黑暗中唯一的光亮下大口大口地喘氣。
剛剛林歲的聲音，好像林懨。
不可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