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遮大會散場,不一會瓦官寺又恢復了平靜,樂山找遍寺裡寺外,也尋不見那兩位高手的蹤影,只能望著不遠處的江水發呆。

江湖中不知道隱藏著多少的高手,自己即便發憤忘食、朝夕不倦,真的能在這深不可測的江湖中出人頭地嘛?

想那麼多幹嘛,樂山給了自己一記耳光,只有加倍努力,才對得起母親、對得起陳一姐、對得起自己。

樂山讓自己的心靜下來,默唸心法口訣,開始練習,林中迴盪著夜梟的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練了一會,突然一群黑影從遠處飄了過來,到了近處,樂山方才看得分明,竟然是四個人抬著一口棺材。

別看這四個人抬著一口棺材,卻毫不費力,八條腿步伐一致地點地前行,彷彿是懸空飛行一般,在夜幕中顯得那麼詭異。

樂山本能的提高了警惕,卻也不動聲色,做不良人這些年,牛鬼蛇神見多了,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

四個人來到樂山的面前,卻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繼續向前急行。樂山還在猶豫要不要跟上去探個究竟的時候,四人一棺已經消失在了黑暗中。

這四人的輕功非同一般,自己跟上去也未必能佔到什麼便宜,樂山思忖著還是專心練自己的心法,剛扎開馬步,準備凝神聚氣,那四個人又飄回來了。

這次更加詭異,因為四個人是倒著回來的。

樂山以為四個人是衝著自己來的,只得收功,正待發話,卻從黑暗的盡頭傳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

順著聲音看去,一個人拄著雙柺,正緩慢的向這邊走來,那四個抬棺之人原來是被他逼回來的。

“上官無忌,見到老朋友,還不出來打個招呼?”一個空靈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裡傳過來,在黑夜中飄蕩著,時斷時續的說道,“整天躲在陰曹地府,真以為自己是鬼啊!”

“姓鄧的,我們真是冤家路窄!”這次的聲音聽的很清楚,樂山卻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聲音是從那四個人抬著的棺材裡傳出來的。

隨著聲音的傳出,四個抬棺人也停住了腳步,棺材板砰的一聲飛出,一個殭屍般的人自棺材中直挺挺的立了起來。

“鄧白猿,你怎麼還沒死?”棺材裡的人面色慘白,形容消瘦,說起話來陰森恐怖。

“多謝你的散花指,我還死不了。我死了,你豈不是也活不長?”拄著雙柺的人越走越近,聲音是他發出的,樂山卻看不見他張嘴。

“陰魂不散!”

“你我二個人之中,你更像死人吧!”拄著雙柺柺杖的人冷笑道,“你這是想趁著李含光不在,上茅山偷他的《白虎七變經》吧?”

“我要那《白虎七變經》,還不是拜你所賜!”

“上官無忌,此言差矣,若不是我用血池神掌逼出了你體內的巫蠱嵒毒,你二十年前便已經死了。”

“我到情願二十年前便死了,也好過被你的血池神掌重傷,只能躺在這棺材裡,見不得天日!”

“讓我用血池神掌幫你打通氣脈,你便可再活三年。”

“休想再讓我和你做此等齷齪的交易,我就算死也不會再替你治倒行鬼骨!”

“你哪裡捨得死,你若想死,又何必來茅山找那《白虎七變經》?我告訴你,就算你得到了《白虎七變經》,還沒等你練成,烏滿屍鬼寒疾已經要了你的命,還會讓你死的非常痛苦。”

上官無忌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心中不甘卻也只能就範,發出一聲鬼哭狼嚎的呻吟。

“讓我為你續命三年,屆時你若練成了《白虎七變經》,我們自不必再見面。”

上官無忌仰天長嘯,從棺材中一躍而出,鄧白猿也將鐵柺釘在地上,飛身相迎。

二人在半空中你一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