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活了,更了差不多一萬字,中間設定了分隔線,讀者大大們可以慢慢看,因為作者也是隨緣更s(?`ヘ′?;)ゞ)

“父親?”

敖清的目光緊緊鎖住水幕外的魏天妄,那雙翡翠般的豎瞳裡翻湧著複雜的情感,彷彿要透過他的軀殼看穿靈魂。

她的指尖在水幕上無意識地描摹著他的輪廓,龍尾不安地擺動著,攪起一串串細小的漩渦。

魏天妄被她灼熱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摸了摸鼻子。

【果然又是魔主前世惹的風流債,難怪沒有道侶,原來是拿的後宮火葬場劇本...】

“父親...”

“那個...敖清是吧?”

他斟酌著開口,語氣難得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雖說龍君是計劃的一環,可這龍君是女的也就算了,還自稱是我女兒?這該怎麼回答比較好?親情變質什麼的,一點經驗都沒有啊...

‘我不是你父親,你父親已經死了?你雖然沒有了父親,但你還有我啊...’

這種話怎麼聽都是找死吧。】

許久沒有等到回應,敖清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玉色的龍鱗隨著瞳孔的高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光澤,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霧靄。

翡翠般的豎瞳漸漸暗淡,溼漉漉的眼神像極了被遺棄在雨中的幼犬,既委屈又惶恐。

她的龍尾無意識地蜷縮起來,指尖在水幕上輕輕划著圈。

“是...是清兒哪裡做得不夠好嗎?”聲音細若蚊吶,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一定是的,清兒敗了,敗給了仙族,這些都是清兒咎由自取...”

鎖鏈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將她未盡的話語打斷。

魏天妄微微皺眉,忍不住問了一句,“疼嗎?”

話剛說完他就後悔了,自己這是什麼直男發言...數條鎖鏈封鎖筋脈骨骼,斷絕靈氣流動,怎麼可能不疼呢。

簡單兩個字,卻讓敖清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被困潭底幾百年了,第一次有人關心她,而這個人還是她許久未見的最為珍視之人。

敖清猛地別過臉去,好在隔著這層水幕,淚水和幽暗的潭水早已混為一體,父親應該...看不出來她在哭吧?

眼神無意識地滑過鎖骨處一道淡去的傷痕。

她記得太清楚了,七歲那年,因為修煉《九轉龍神訣》時疼得掉淚,他便用雷鞭抽得她後背皮開肉綻。

“記住今日的痛。”記憶中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將來你要坐上妖帝之位,一滴眼淚就會讓敵人看出你的破綻與軟弱。”

鞭痕火辣辣地疼,她死死咬住嘴唇,把嗚咽聲和著血沫一起咽回肚子裡。

從那天起,她學會了把眼淚變成武器,在敵人面前永遠昂著頭,只在無人處讓淚水融進深海。

光陰荏苒,她早已成為令三界聞風喪膽的龍君。

可當看到魏天妄陌生的眼神時,那些被歲月塵封的委屈突然如潮水般湧來。

敖清仰起頭,讓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倒流回心底。脖頸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像極了當年那個寧可咬碎牙也不肯哭出聲的小龍。

“不疼。”

她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完美到無懈可擊的笑容,“這些鎖鏈...比起父親當年的鞭子,差遠了。”

敖清強撐著挺直脊背,卻控制不住聲音裡細微的顫抖。

鎖鏈隨著她的動作嘩啦作響,在蒼白的手腕上又添了幾道紅痕。

她下意識用龍尾遮掩住那些傷痕,就像小時候偷偷藏起練槍時磨破的掌心一樣。

魏天妄看著她這副模樣,胸口莫名發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