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他皺緊了眉頭,怎麼回事?他不是倒在雪地裡嗎?他腹中飢餓,尋找著孟婆當時跟他說的紀芸菀的眼淚轉世,再想見一面。

可是,雪下得太大了,他栽進了那雪地中,他以為自己要死了。

沒想到,他這是被人救了?

他抬起自己的手,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裳。

“公子,你醒了?”崔大夫在門旁邊輕輕地敲了敲,手中還端著一碗藥。

依雲上城抬眸看過去,他皺了皺眉頭,起身拱手,“多謝相救。”

崔大夫怔了一下,但隨即笑了笑,“不必客氣,這藥喝了。”

依雲上城點頭,端過來喝了那藥。

“請問,這裡是?”他將藥碗放下。

“這裡是無憂鎮……老朽見公子倒在路邊,便救下你了。倒是公子,可想起了什麼?”崔大夫早已經被千面狐交代了那般那般,而今自然是試探依雲上城失憶到何種程度。

依雲上城輕搖頭,“多謝,但,我還有要事在身,我先告辭。”他說著拱手行禮,轉身就去收拾放在一邊的自己的衣物等東西。

但是當看到那疊放的衣服,紫色深衣、長袍,還有黑靴的時候,他眸色一沉,他可記得自己穿的衣服可沒那麼好。

“這些衣裳……”依雲上城側身看向崔大夫,眼神帶著幾分疑問。

“自是送給公子穿的。”崔大夫笑了笑,心想,這男人沒了先前的記憶就是不一樣,先前的時候眼神兇狠,氣勢銳不可當,唯牡姑娘馬首是瞻,而今,大倒是溫厚幾許。

“為人醫者,自當是救死扶傷,老朽沒理由看著你凍死對吧?”崔大夫拿起依雲上城喝了藥的碗,“公子若是還有其他事情,可喚老朽,老朽就在前廳給大夥兒看病。”

“那如此,多謝了。”依雲上城再次點頭,看著崔大夫離開之後,他拿起疊放的衣服,細細地摸著手中的衣裳。

這衣服其實半新不舊,定是有人穿過,只是洗乾淨了而已。

他拿著這紫墨色長袍換上,才發現這衣服非常合身,就像是給他量身定做一般。

一般而言,他因為生長在西域,因此身材高大,並不像這些中原人身材那般,若是想拿一件衣裳給他換上,應當會顯得緊窄才是。

難不成崔大夫在他昏睡的時候就給他找到了這麼大件的衣袍?

依雲上城走在梳妝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他摸向自己的耳垂,總感覺有著幾分不對勁。此處似是少了他的權勢耳環,不,他好像曾經對著個姑娘說,這權勢耳環已經新命名為“形”和“影”,寓意“形影不離”。

他想著再想深一點的時候,頭就開始裂開似的疼,“嘶——”依雲上城倒抽一口冷氣,暫時不想事。

但,他倒在雪地中撞了腦袋?

腦子裡千百個問號,但,就是不知所以然。

依雲上城習慣性地往自己的懷中摸了摸,這裡,似是應該有些什麼……

再摸胸口的時候,他摸到了一塊硬硬的東西。

他低頭看,看到那小裂縫,他慢慢地用指甲給割開,將裡面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牡孤白在喂入他清神藥吃了之後,給他清理了身上的東西,她曾經給的牡丹羊脂玉佩是一對,但她在他脖頸只找到了戴著的一枚,剩下的一枚她找不到、以為他丟了也只好作罷。

至於權勢耳環,是他的,她也沒拿,吩咐了了崔大夫在他走的時候再還給他,因此他現在也肯定是找不到那耳環的。

現在,依雲上城從他那衣服小縫裡取出那牡丹羊脂玉佩,他摸著這玉佩,只感覺有幾分熟悉。

腦子裡又閃過一些片段,但模糊得很,他抓不住……

“可惡!”腦子裡又是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