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異常的真摯,她明天就要去醫院把孩子打掉。

她一點也不想年紀輕輕把自己活活累死,圖什麼啊?

這不是硬給自己找苦吃嗎?

“去哪找啊?媽剛剛說的你沒聽到啊?”

“我知道他在哪個大學,我去他大學找,肯定能找到的。”夏夢信誓旦旦。

“你勸她幹什麼,就讓她挺著大肚子去鬧。”

“就算姓顧的不娶她也要訛一筆錢才行,我們供她吃供她喝養那麼大可不能白養了。”

夏建國一肚子氣,但想到還能靠她肚子裡的孩子弄一筆錢,只能壓下火氣。

“對對對,我一定鬧的他不得安寧,爸媽,你們給我點錢,我明天去買車票。”

不管是坐車還是去醫院都要錢。

“還要錢?家裡哪有這個閒錢給你。”

夏建國從別人那裡弄錢可以,但想從他手裡拿錢想都別想。

“那我怎麼去找人?走著去嗎?不然你們把我工分換的錢給我吧,我從十六歲開始工分就跟你們一樣了,這幾年怎麼也有幾百塊了,把這些錢給我就行。”

夏夢十五六歲就跟著父母一起去生產大隊幹活,一開始工分是成年人的一半,可後來就跟父母差不多了,這麼多年也賺了不少錢,可到她手裡的一分都沒有。

“你放屁,還想要幾百塊錢,你怕不是腦子進水了?老子供你吃供你喝,你幹了那麼不要臉的事還想跟老子要錢。”夏建國像個炮仗似的一點就炸。

夏夢實在不想跟他扯嘴皮子,直接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不能因為一點小錢放棄了大錢啊,給我三十塊錢,我到時候跟顧清衍要三百回來。”

夏夢給他畫大餅,夏建國雖然對三百塊很心動,但最後也只答應拿十塊錢出來。

“死丫頭,你要能帶錢回來就算了,要是什麼都撈不著,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就這十塊錢差點把夏建國給心疼的背過氣去,村裡一年到頭才能掙百來塊錢,這十塊錢都夠他半年的菸酒了,要不是被夏夢畫的大餅框柱,他連這十塊都不會給。

還想再罵,就聽外面上工的鑼聲響起,外面開始催促上工了。

耽誤了一中午,夏建國和張淑芬也沒吃上飯,只能拿了兩塊幹饅頭準備出門,不然就要扣工分了。

夏夢以為自己終於能清靜清靜了,卻不想夏建國又叫上她一起去上工。

夏夢不想去都不行,她又實在不想跟原生的父母鬧個沒完,只能跟著一起去幹活,只是走路都有點飄,臉上被打的地方早就腫了起來,火辣辣的疼。

她以前覺得自己那個鳳凰男渣爹已經夠不做人了,沒想到還有更垃圾的,夏建國這個爹好像隨時隨地都想弄死她。

多大仇多大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