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亢的尖叫,響徹整棟賓館小樓。

很快,隔壁房門開啟,一道身影慌不擇路地跑了出來。

“特碼的,誰扔的炮竹!”一道怒喝聲傳來。

樓下的賓館老闆也被驚醒,蹬蹬地跑上樓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得知這傢伙的客房裡,被人扔了炮竹,又看著他只穿了條褲衩,頓時露出同情的表情。

這正在辦事,被炮竹嚇了一大跳,八成得嚇陽痿了。

作為罪魁禍首的梁安和張建國,隔著房門偷聽著兩人談話,一張臉憋得通紅。

對方想要老闆把三樓入住的客人都喊醒,挨個盤問,找出始作俑者。

可老闆不想幹這得罪人的事,開始進行和稀泥,一個勁勸說他息事寧人。

敢在這火車站附近開賓館的人,各路牛鬼蛇神都打點了一番,自然不怕有人鬧事。

老闆好說歹說了一番,見他不聽勸,也就不耐煩地警告了幾句,轉身就走下樓了。

那傢伙一張臉氣得鐵青,最後罵罵咧咧地回了客房裡。

隔壁的客房裡,沒有再傳出大動靜,倒是一陣罵聲後,房門開了又關,一陣腳步聲遠去,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三哥,我看那傢伙要陽痿了!”張建國笑著說道:“估計人跑去醫院裡了!”

“不用管他們,趕緊睡,明天還要辦事呢!”梁安躺回床上,閉上雙眼,強迫自己入睡。

兩人一覺醒來,已是下午兩點多鐘了。

他們不是睡夠了,而是餓醒了,身體還殘留著一絲慵懶。

不過睡了那麼多個鐘頭,也補足了精神了。

梁安穿好衣服,先抽上一根菸,才慢吞吞走出房門,到樓梯轉角的洗漱區,進行洗漱。

涼水洗臉,人也清醒了不少,飢餓感也更加強烈。

兩人一番折騰之後,帶上行李,下樓退房,走出賓館,在裡邊喊了一輛拉客的三輪車,上車報了一個地址。

車伕很健談,一路上尋找話題跟他們聊天,緩解蹬三輪的疲勞。

只可惜兩人餓得前胸貼後背,沒有任何興趣聊天,很敷衍地應了幾句,也就閉上了嘴巴。

見他們不想聊,車伕也不會自討沒趣,默默蹬著三輪車。

很快到達目的地,梁安付了車費,就帶著張建國進入路邊的麵館,點了兩大份麵條。

待服務員端上面之後,兩人就跟餓死鬼一樣,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梁安吃飽喝足之後,用牙籤剔牙,很熟練地掏煙盒抽菸點燃。

早已過了午飯時間,麵館裡只有他們兩個客人,老闆百無聊賴地看著報紙,也不管他抽菸。

店內的老式風扇,吹散了飄浮在空氣中的煙氣。

張建國喝了一口麵湯,放下面碗,打了一個飽嗝,拿過餐桌上的煙盒,抽了根菸點燃,詢問道:“三哥,咱們等一下要去哪裡?”

“先去找個落腳點!”梁安彈了彈菸灰,尋思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