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樑大山和梁安都罵了一通,梁家十八代祖宗也沒能倖免。

梁安有種習以為常的感覺,似乎這具身體感官,早已在徐春花日以繼夜的打罵中形成了免疫了。

聽見到這些髒話,他的心泛不起漣漪,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這一覺還是睡到中午才起來。

梁安洗漱一番,沒有進入廚房檢視,出了院子,直接往張建國家裡走去。

在張建國家裡喝了兩碗稀粥,便跟張建國聊天,詢問昨晚讓他們辦的事如何了,順便等著豬肉張上門。

眾人昨晚都沒喝醉,喝得差不多了而已。

梁安承諾他們辦好這事,請他們吃一頓好的,酒管夠,不醉不歸。

見他問起這事,張建國拍著胸脯保證辦妥,為此他還特意又挨家挨戶上門提醒了一番。

下午三點的時候,兩輛三蹦子停在了張建國家門口。

屋裡的梁安和張建國見狀,連忙走了出來。

“梁兄弟,我們來了!”豬肉張從車上跳下來,忙掏出兜裡的煙,給兩人發了一根。

梁安點了點頭,笑著接過煙點燃,狠狠抽了一口,掃了這兩輛三蹦子一眼。

車上放著三個套豬用的鐵豬籠,還有一杆老磅秤,放增坨的那種。

除了開車的兩人,還有兩個幫忙捉豬的工人,年紀也是四十來歲。

“走!咱們去捉豬!”梁安說著,走在前面帶路。

回到梁家院子的時候,沒有人在家裡,人全部被支開了。

梁安帶著人直接來到豬圈,開始拿鐵豬籠套豬,幾人合力抬出豬圈,過秤後再抬上車。

這幾頭豬知道了自己被屠宰的命運,哼哼唧唧地叫個不停。

周圍鄰居聽到這聲音,也走過來看熱鬧。

聽著周圍人議論聲,豬肉張有些發虛,忍不住把梁安拉到一旁,詢問道:“梁兄弟,你家裡人知道這事嗎?”

“張哥,這豬是我和我六妹從小豬仔養到這麼大,豬苗還是我買回來的,有權利賣豬!”梁安拍著胸脯說道。

見他這麼說,豬肉張也沒有再說什麼,吩咐人把豬裝車拉走。

很快,兩輛三蹦子,拉著三頭豬,慢悠悠地朝村子外開去。

梁安目送他們離開,看著手裡的收據,不由感嘆物價低啊!

三頭大黑豬總共七百二十斤,每斤價格一塊七毛,也就一千二百二十四塊錢。

這可是養了一年多的豬,人工成本,糧食成本算下來,也掙不了多少錢。

那地裡種出的糧食,價格更便宜,一年兩次收成,也賺不了多少錢。

“走,去買菜,喊上兄弟們喝酒!”梁安把收據揣口袋裡,跟張建國勾肩搭背地往他家裡走去。

正在地裡忙活的梁大山夫婦,聽聞這個訊息,如同晴天霹靂。

家裡的豬,那是家庭經濟收入的大頭,那簡直要了他們的命。

兩個兒子馬上高中了,需要花錢的地方更多,這三頭豬出欄把錢攢下來,也給他們積攢上大學的本錢,也能更輕鬆一些呢!

夫妻兩人連鋤頭都不要了,急急忙忙朝家裡狂奔而去。